夜宴东宫(6)
──「太子与秦王帝位之争夺」改李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好了好了,别再给我摆出那哭丧的脸。世民今天未准备好,爹爹不逼你。」
李渊并不希望因为一时之快会将他俩的关系毁得更尽。只要世民能安安份份做他一人的儿子,他可以忍着不沾染他。他轻咳一声,续道:「爹爹不是在怪你,只是你也要检点些。世民不想爹爹再对你动粗,就要乖乖的。若我再听到那些不好的流言,或是发现世民不乖,你知我会怎么做。就是他已经羽翼已丰,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它的翅膀剪掉!」
李世民在他身后仍低着头,听到这句话,当下微微抬起了眼。见李渊回身,他又垂下双目。李渊将手拍在他肩上,语重深长地说:「还有建成,你要好好跟他相处。论长幼,他始终是你大哥;论地位,他是太子,你是亲王。天下除了爹爹之外,他的命令就是最大,你以后要好好听他的话,兄友弟恭。懂么?」
「儿臣……仅遵皇命。」
其实自太极殿那次之后,李世民一直没再叫过李渊「爹爹」。李渊想到这处心里又是一酸,知道这儿子性子刚烈,逼不得,只好先让他离去,待他没那么憎恨自己时再跟他谈谈,或许比现在强迫他听自己的话来得好。
出了偏殿,李世民没有表情的脸上慢慢泛出了厌恶。他提起袖口不断擦拭嘴唇,想起自己的父亲吻过他,几乎想呕吐。刚才的恐惧呢?慌怯呢?这样的表情动作对他来说已经不能表达感情,这么一切,连带他的情欲和快感,从今以后也只是他的工具!!
就连刚才的泪水也是他自己逼出来的,对着那样的父亲,他已经是欲哭无泪、无话可说。他刚才不说话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顶撞他!现在的他实在什么大逆不道的说话都骂得出了,李渊说什么「爹爹不逼你」,事到如今这个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的局面,不就是他一手逼出来的吗?!
但他没办法不顺从爹爹的意思。在现今权力的争斗中,父皇的支持是很重要的。现时战事已完,坦白说李唐暂时已没有什么用得着他的地方,他却不像李建成那样有妃嫔作为传声筒、为他拉关系,所以他实在不能再从任何地方失分。刚才,若是李渊没有心软,执意要继续占有他,他到底会不会反抗?为了得到皇位,他必须讨好爹爹;但同时也因为要得到皇位,他才不能让爹爹得逞。若是他甘心给了一次,他们的关系,就会连君臣都不如。试问当李渊待他如一个宠妃、一个禁脔之时,还怎会将皇位传给他……
其实他不妥协的原因,也不过是那么简单而已……不是因为他厌恶这乱lun的关系,不是因为他讨厌被男人玩弄……也不过是因为他害怕权
力受损……
但这有什么错?他的身体早就变坏了,何不用这坏掉的rou体,来扞卫自己还能捉住的东西!!
李世民,你没得救了……当时你在太极殿哭泣,是因为恐惧被父亲占有、因为乱lun而得到罪恶感,现在的你,却是因为恐惧失去权力而哭泣!!何时你会为了保卫这些可笑的权力而甘心去做你最最容忍不了的事情?还是说,为了权力,连你最不能容忍的事也不是一回事……
李世民再也想不下去。他停了下来,深深将空气抽进体内,身体已不自觉在颤抖!
比起真的乱lun,李世民实在更受不了那样可怕的自己……!!!
李世民不禁想到自己刚才那样乖顺地站在那处、任由李渊亲吻却不敢躲开,那份呕恶心的感觉,就让他更痛苦。但他万万想不到才刚走出来几步,李建成就从一旁走出来挡截,看来是特地在这里等他。原来李建成因为尉迟敬德的关系而接近不了李世民,只好等世民必须入禁宫,而天策府的人不能伺候在旁时,才能抓住机会单独见世民一面。
李世民见到他就觉得讨厌,但又不能不理他,被逼跟他打了招呼。李建成表情又喜又忧,甚是滑稽,他害羞得甚至连耳根都红了,支吾了一会,才问出一句话:「世民……父皇有没有骂你?」
李世民暗忖他还真懂得猫哭耗子。明明这事是他找那些女人弄出来的,现在又来嘘寒问暖,实在叫人心寒。但他也不弱,脸上马上堆起了假笑,如是说:「父皇告诉我,「兄友弟恭」。太子皇兄,以后我这当胞弟的也不会顶撞你,之前如有得罪,请皇兄你多多包函。」李世民前一句「皇兄」后一句「胞弟」,如是强调着他们的兄弟关系,李建成听了就觉得难受。
「世民别要对我这样生疏,以前你还那么亲腻地唤我「大哥」,怎么现在要这样……」
「长幼、官品有序,小王岂敢胡闹。」这句话分明是隐喻现在是李建成在拨乱他们之间长幼官品之关系。不过此番话一听就知是赌气,李世民说罢转身离去。建成马上跟上,追问道:「世民是不是怕?是不是怕爹爹会怪罪我们有反lun常?」
李世民痛苦地叫道:「你也知道什么是lun常!」
李建成只知自己深爱自己的二弟,爱之深时,也管不了什么lun常了。他忿忿地说:「lun常算是什么东西。l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