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被她不符合年齡,死水般漆黑深沉的眼瞳不自覺地誘惑著,
那是一雙不再期待明天的凜冽眼睛,
她們住的小鎮太過偏僻,
舔咬甜膩可人的女孩就像舔苦澀的菸草紙捲一樣上癮,
自己不僅僅是母親第一段愛情生死別離的證明,
他不知道為什麼聊起菸草這個女人也能恍神半晌,
年輕的男人做舔菸這動作總是痞痞壞壞地,靚麗的母親哪怕喪了偶,
十歲的她在杳無人煙的雪地裡等待遲遲不來的救護車,時而仰頭望著天,
女人徹底灰心的樣子莫過於如此,悲哀過於心死,
那種吸引讓有一天早歸的母親在打開房門時崩裂了她母親信仰的愛情,
她問過
男人離開以後,母親心疼她卻也逃避她,她理解的,
「他成功讓我想到我七歲以前聖誕節那個看我可愛,總要把我原本乾淨的臉龐親得滿臉口水的噁心親戚」
富有教養不諳世事,那濕濡的眼睛有著未被摧毀的堅韌與希望,
但也不是等帶著什麼,眼裡僅有一片漆黑麻木。
「其實我只討厭那牌子的菸味」她狡辯,
「他開心地跟我分享如何炒高房價,相信我,當他一個人買下貝斯沃特路上六棟豪宅的同時,我一邊焦頭爛額地受理那些租不起也買不了房子的倫敦人的社會福利補助專案,我不懟他,對得起我疼痛的額頭以及吞了一個禮拜普拿疼的薄弱胃壁嗎?」她貓一樣祖母綠的眼睛靈巧地轉了一圈,要是自己能把那盒白色的藥一口氣灌入他滔滔不絕的嘴中應該是何等的過癮,
「怎麼說呢,這是一種兩種極端的美的佔有」
不然怪我囉?他腹誹,怪他,當然怪他,
「謝謝您,女士,這真是一個再適合下酒不過的
母親那麼纖細的天鵝脖頸是經不起萬鼎輾壓的,
那為愛而生的母親究竟沒有活過那個冬天,她的身體太忱弱了,心靈更是一掐就崩碎成渣滓,
還好她沒做什麼違法暴力的事,他暗暗想到,那位炒房大叔的律師團可不是善稔,她突然有了一股惡作劇般的傾訴欲,
對自己的愛無法抵銷連續失去兩個男人的痛苦,
但他知道成年人的世界裡有時關心會造成雙方的困擾,
她對於性的啟蒙很早,在那個畜牲破身之前就隔牆聽過他與母親震耳欲聾的歡愛聲。
怪他當初財迷心竅要接這個麻煩女人的案子。她蔥白的指間漫不經心地扣著高腳杯的脖頸將留下橢圓的指印抹除乾淨,才滿意地鬆開微皺的眉頭,可見是有輕微潔癖的女人,他在心裡又記下一筆,雖然沒有提到,但最好同時也擁有潔癖的男人更合她胃口。
於是微微地晃動了一下飲料的碎冰,喀答一聲,她的凌波又迅速地回到現實,
「不是背德而已」他嘖聲晃指道
她想抽腿卻無路可退,濕熱的觸感很快就涼了,涼得她起雞皮疙瘩,
一雙秋波靈動的眼睛總喜歡跟隨著他舔菸紙的樣子,
「不是妳的問題,那麼第8次那個樣樣都符合條件的為什麼失敗了?」
他富有、機智、幽默、尊重女性、不抽菸、不嫖不賭,除了害怕母親這點以外,邱比特把這點壓在腹腔沒說。
「我跟你說說我母親怎麼死的」
懦弱的母親永遠地離開了她,
天堂裡必然是沒有天使的,失去了家的她來到陌生的大城市裡,
偶爾也會在川流不止的茫茫人海裡抬頭仰望著,
獨立於她青澀的面容,黑暗對男人亦是一種吸引,
點」
聲動地流轉,「總之」她嘆了口氣「這可不能全怪我」
她沒有說,那個親戚側著舌頭一路由腳趾舔到雪白的小腿肚,灼熱的舌頭灼傷了她,
「母女都上,就這麼喜歡這種背德感嗎?」
他淫笑著說著抵損她的葷話,黑天鵝的羽翼未豐,然而她的幼小並沒有讓男人想保護她,
但他一向鄙視結婚證書,
最後緩緩地,緩緩地墜落成泥,終於垂下脖頸來,像垂死的白天鵝,
女孩想著,真實太巨大,
那個飄著鵝毛大雪的冬天,
黑色淒哀的衣服裡包裹的總歸是一副寂寞躁動的胴體,
當時她不懂大冬天的有什麼好脫光的,她的繼父雖俊俏却是個奇怪的人,
「而妳,雖然幼小却淫蕩得像隻魅惑的黑天鵝」
也是第二段愛情被人性狠狠嘲弄的醜惡疤痕,
邱比特多瞧了她一眼沒多問,他沒有當好人的習慣,除非他想娶她,
煙蒂奮力地燃燒了最後一絲焦油,白煙散盡理想幻境,
「妳剛離婚的母親純潔可愛得像脆弱可憐的白天鵝」
這女人一半的面孔隱藏在鵝黃光線的另一端,陷在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