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护当事人,下列叙述均使用假名。
一直很挣扎要不要写出这件事,触碰到道德底线是一点,另一点则是怕文章一出会害他身份曝光,然而Jing虫冲脑如我,在边打手枪边回忆过往的此刻,还是想写出来当作纪念,於是我决定改编某些部份,像是文章中所提及的地点,以及种种学校活动,都是假的,只有事件过程是真的,我要把波及到他的危险性降到最低。
约莫十四年前,应朋友A要求,在她任教的幼稚园校外教学当天,去现场当义工照顾小朋友。
当天的活动是参观某饼乾工厂,其实现场来的家长很多,人手不会不足,我的工作最主要是盯紧队伍,不要让小朋友走丢或落单,坦白讲还挺轻松的,因为大部份的孩子都有人带。
工厂行程算是有趣,但我的目光始终离不开某几个爸爸的身体,天晓得我最爱大叔了,假装跟他们聊天,然後有意无意碰触一下肩膀或手臂,就能让我暗爽个半死。
中午大家在工厂的大厅里吃餐盒,每个人都有一个餐盒,外加工厂负责人送给大家的一包小饼乾。正当我准备开动时,一个小男生突然说他要尿尿,接着就像传染病般,接二连三有小朋友说要去厕所,朋友A用眼神指示我,我只好放下餐盒,面带天使般(?)的笑容,跟两位爸爸一起带小朋友们去厕所。
到了厕所不是只有站在一旁看,小朋友随时可能会有状况,要随时提高警觉。果然这时候,有个小弟弟说他尿不到小便斗,他自己已经脱好裤子,但小便斗太高了,我立刻走过去,从背後把他抱起来,让他可以顺利尿进去。
「可以吗?」我问。
「可以。」
尿完後带他去洗手,这期间我知道他叫做申义旭。
「学校的,我尿得到。」他边搓肥皂边说。
「对啊,这里的太高了,都是大人用的。」
「你是谁的把拔?」他突然问。
「喔,我不是把拔,我是义工啦。」
「谢谢义工叔叔。」
「你好有礼貌。」
这时在旁边协助其他小朋友洗手的B爸爸,转过头对我说:「你会是个好爸爸喔,我看你对小孩很有耐心。」
「可是我在床上更有耐心欸,而且我比较想在你的身体底下叫你爸爸。」虽然我很想这样说,但当然不可以!所以我只苦笑回了句「谢谢」。
洗完手後,大家回到大厅吃餐盒,下午的时光很快就过了,我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学校,在离开工厂後就先走了。
几天後,朋友A请我吃饭,说要答谢我校外教学时去帮忙,她递给我一张卡片,说是申义旭要给我的,我有点惊讶,打开一看,是用彩色笔画的两个人,小的人在洗手,大的人面带笑容站在後面,图画的旁边用注音写了「ㄒㄧㄝ、ㄒㄧㄝ、」两个字。
「这孩子真特别欸。」
「他有问我你叫什麽名字,我告诉他了,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啦,怎麽会。」
「其实这个孩子的父母在谈离婚,当天两个人都没出现,据说不论是男方或女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目前是丢给他姑姑照顾。」朋友A遗憾地说。
「真可怜。」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爸妈不要他,所以有人对他好他都会记得。」
「希望他快乐一点。」
「嗯,他心思很细腻的,你应该有感觉到吧?」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把卡片收起来。
回到家後,这张卡片被我收进书房抽屉的最深处,没想到这一收就收了十四年。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十四年後。
在去年疫情还没爆发时,我偶尔会去某大学找里头一位主任谈工作上的事情,我和主任没有私交,都是讲完公事就离开。然而某天当我又去的时候,主任刚好不在办公室,我只好在他的办公桌旁拉了张椅子坐下,等他回来。
等着等着,一位长相斯文的大学生走了进来,他手上抱着一个大大的纸箱,好像不知道该放哪似的,不停东张西望,这时我身後的女士发现了他,朝他招了招手喊道:「申义旭,这里这里!」
大学生听见,立刻把箱子抱给那位女士,此时我忍不住回过头看这个男大学生,申义旭?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他和女士讲了一些话,讲完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过身时,我来不及移开视线,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对上了。
在那一瞬间,我身体产生了一股非常轻微的,像被电流穿透的刺痛感,不知为何我心揪了一下。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神情犹豫地点了个头,我也向他点了一下,他没说什麽就走了出去,这时主任刚好从外面回来,我连忙从椅子上起身,主任一脸抱歉地快步走向我说:「郑先生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
本来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的大学生,顿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我,一脸诧异,我注意到他的表情,但还是想不起来他是谁,後来我跟主任谈完公事走出办公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