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徵羽琴接过,看着赤红的琴身,挑眉,“那你想如何?”
“这琴是穆白托我带给昀辰的,我依诺带来,还要劳烦师兄将这琴交给昀辰。”林瑜朝玉虚跪下,于白玉石阶上叩首,“弟子林瑜已入魔道,大逆不道,还望掌门师兄将我逐出师门。”
“逐出师门之后呢?”玉虚将徵羽琴收下,看着林瑜,“然后让你跑去救那劳什子穆白,把自己也搭进去?”
林瑜轻笑,“我在太华呆了一百年,在魔界呆了四十年……同太华比,魔界简直就是地狱。”
“那你是宁愿回地狱,也不愿意回家咯?”玉虚看着林瑜头顶,挑眉。
“枯荣他……还在魔界,他在什么地方,我便去什么地方守着,我答应过他,一直陪着他的……一直……”林瑜修长的手指绞了衣角,将衣服捏的皱巴巴的。
“数十年未见,师兄仍旧安好,我便放心了。”林瑜叩首,摇摇晃晃从地上起身,转身便走。
玉虚不语,只看着林瑜的背影,半晌,手指一勾,乌拉拉一大片白云涌来,直接把林瑜给埋了。林瑜在云团中挣扎,玉虚抬手将林瑜给勾过来,抬指于她眉心一点,将她弄昏。半晌,挑眉,“果然是谢枯荣死了。”
“真是傻子。”玉虚抬手,牵着林瑜往大殿而去。
云雾缥缈,昀辰眼上蒙着布帛,趴在窗边伸手摸一片白云。丝丝缕缕的水汽自指间穿过,微凉。
“昀辰,过来喝药。”淩光端着药碗,看着趴在窗边的昀辰,默默上前,一把将昀辰抱到桌子前,将药碗塞在他手里,“先喝药,将药喝了再去摸云彩。”
“仙人,你说我爹什么时候回来啊?”昀辰捧着药碗,咕噜噜将其中的药汁儿全吞了。
“大概快了吧。”淩光摸了摸昀辰的脑袋,“你爹说了会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
昀辰点头,刚将药碗放下,淩光便给他倒了杯水。
“淩光,”玉虚一把推开房门,径直走进来,看着坐在桌子边的昀辰,半晌,抬手将怀中赤红的琴放在昀辰面前,“你爹给你的,记得收好。”
昀辰伸手在琴身上抚摸,眉眼微弯,“仙人,是我爹回来了吗?”
“你爹没回来,”玉虚看着昀辰微勾的唇,半晌,还是将那句“你爹可能永远回不来了”给咽下去,摸了摸昀辰的头,“不过快了,他应当很快就回来了。”
昀辰抱着徵羽琴,将脸贴在琴身上,点头,“嗯,我一定在这里乖乖等他。”
淩光抬眸看了玉虚一眼,看着对方眼中的怜悯,微怔。
玉虚抬手对淩光做了个出去聊的手势,两人从房间内走出,站在屋外,淩光蹙眉,“穆兄他……”
“连琴上附着的灵识都给抹了,人应当是没了。”玉虚负手看着白荼峰翻涌的。云团,蹙眉,“不过我还是要往魔界去一趟。”
淩光蹙眉,“魔界太危险了,师傅,你……”
玉虚伸手勾了一团云朵,揉成软绵绵一团,“小师妹总算回来了,她夫婿的尸骨可还在魔界,我肯定是要给她带回来的。”
淩光垂眸,“那徒儿随师傅一起。”
“不了,你好好看着太华境,”玉虚拍了拍淩光的肩,“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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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归心坐在船头,看着船底奔流的河水,溶洞已经到了尽头,不远处依稀可见出口明亮的光,幽幽的探进来。
谢归心转了转手中的长剑,看着破军的剑身,半晌,轻笑。
他就说,为何重生之后很多事情解释不清。为什么他明明夺了穆白的舍,那么多人来,却没有人看出来里子换了,为什么这里的时间会暂停两次,为什么所有人都被停止时间时,他能够发现,还有昀辰那违背天道规则的灵魂……
“昀辰你大爷的……”谢归心伸手摸上破军,“居然把我拉进你的梦里。”
“本以为重生一趟可以改变些什么,结果……果然是我想多了。破军,你说我是不是傻?”
长剑嗡鸣,像是应和。
轻舟自溶洞中驶出,头顶阳光落下,裹在身上,却还是暖的。
两岸青山隐隐,谢归心起身,站在船头,仰头看着头顶飘动的云团和飞鸟,抛出长剑,踏上剑身,跃入云层,往太华境飞速前行。
典籍记载,于天劫之前会有一场心劫,而度过心劫后再度雷劫方可飞升。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场梦就是昀辰的心劫。
谢归心闭眼,“臭小子,把我当渡劫的试炼,踩着我往上爬很爽是吧。老子现在就去把你本体给宰了,让你功亏一篑!”
大概是谢归心太过于明目张胆,在半空中御剑,却独独忘了自己还在被修真界通缉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跑多远,身后就缀了一大串尾巴。
谢归心刚从魔界出来了,纵使休息了数刻,可身体终究是累的。看着身后的修士发出一道示警信号,谢归心干脆的破罐子破摔,转身就冲向身后几个修士,趁其不备,宰了一个,而后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