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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归心从房间中翻箱倒柜,找出两条腰带,手抖了抖,看着背对着他毫无防备林瑜,叹气,而后猛的扑上去,一把将林瑜给捆上。
“你干什么!”林瑜挣扎,胳膊被腰带捆住,她一脚踩在谢归心脚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要不要这么凶啊。”
一把将林瑜放倒,谢归心将对方腿也捆上,寻了件大氅将林瑜一裹,有如裹粽子一样将她包了厚厚一层。
“放开我!”林瑜咬牙。
“不放。”谢归心俯下身,看着面前的林瑜,叹气。
“我是男人,连个女人都护不住岂不是很没面子?再说了,爷我还要在道上混下去的呢,怎么能背上临阵脱逃的名声?”谢归心冲林瑜笑了笑,“……你可一定要活下去啊。”
谢归心抬手摸了摸林瑜的头发,眉眼弯弯,“不说为了自己,就单单是为了你的孩子,他可不希望自己看不到爹娘……没爹娘的孩子,会被人很多人欺负,很惨的。”
林瑜怔住,谢归心将徵羽琴掏出来,抹掉其中的神识,将琴和一把匕首塞在林瑜的手中,将她直接抱到传送阵法中,“好好活着……你的孩子一定很想看见自己的娘亲长得什么模样。”
“……还有,你出了魔界,记得抱着这把琴去太华境找昀辰,如果我从魔界出来了,还望你同我说说他过得……好不好。”最后那三个字几乎是从谢归心牙缝里磨出来的,林瑜微怔。
谢归心却轻轻一笑,阵法启动,林瑜刚开口欲说些什么,下一刻白光一闪,她整个人被传送走。
谢归心看着地面光芒暗淡的阵法,叹气。他在院子里又找了找,居然让他寻到一坛子酒,谢归心眼睛亮了亮,拍开酒封,提着酒坛狂饮数口。烈酒烧喉,谢归心长叹一声,从储物戒中将剩余的长剑都摸出来,看着仅余的七把长剑,他伸手按了按头,“真是流年不利啊,怎么就不去再添置个几百把,那时候就是一剑杀一个也够我杀到神狱川了。”
谢归心叹气。半倚在桌上,看着阵法外的众魔族,抬手将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
这院子偏僻,若要杀到传送阵外不知要跑多远,反而是神狱川,离这里还近些。
想起那仍留在神狱川的“道人”,谢归心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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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狱川侧。
昀辰被墨十八一脚扫到河水中,整个人往下沉去,周身血ye逸散,于水中飘开一团血雾。
“啧啧啧,被打成这样,真没用。”戏谑的声音响起,昀辰睁眼,水中骤然出现另一个人影,一身黑衣,于水中的面目模糊不清,只一双赤红的眸子,有如鸽血石,紧紧盯着他,其中满满的都是戏谑。
“你看看,你现在多狼狈?”黑衣人影围着他转动,手指牵引,逸散于水中的血渍在他手中聚集,于昀辰面前凝出一面水镜,镜中倒影出昀辰惨状,周身刀痕无数,有如一个血人。
“那又如何?”昀辰神色淡淡,于水流中向上,往河面中游去。
“你不该恨吗?都怪谢归心,才让你生了这么多的心魔,让你渡不了天劫。”黑衣人如影随形,抬手勾弄,水镜波纹晃动,显出新的场景。
“昆仑山他废你一条胳膊,”
“太华境他废你全身经脉,”
“因为将他放出玄冥牢,你被你师傅责罚,亦被关在玄冥牢十年。”
“你为他几次三番闯魔界,出生入死……”
“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黑衣人将水镜直直摆在昀辰面前,指着镜子中的影像嘲讽的笑,“而且因为一个女人,一场半真半假的戏,他反而同你反目成仇。”
“值得吗?”黑衣人凑到昀辰面前,同他四目相对,“简直亏死了。”
“……”
“同我融合,我们杀出去,把那些忤逆你,欺辱你,背叛你的人,全部杀了——”
“你不是喜欢谢归心吗?抓住他,困住他,将他绑在身边,藏起来,谁也看不见他。打断他的傲骨,毁掉他的意志,让他眼中只看得见你一人,让他非你不可……”
昀辰看着面前赤红的双瞳,半晌,手腕翻转,长剑于水流中划出一道长痕,一把将对方斩成两半,“闭嘴!”
“你难道不想吗?”人影大笑着溃散,有如浓墨,于水中洇开,而后融进昀辰的身体内,牢牢坠着,像个怎么都甩不掉的影子。
他想吗?昀辰从水中游出,看着魔界空中一轮硕大的月,眉目低垂,当然……是想的。
可是比起被他打断所有骨头,像只宠物的谢归心,他更想要的是那个张扬的,肆意的,会在他摔倒时将他抱过数条街的谢归心……他的小师叔。
墨十八靠着长刀,望着远处无妄海闪烁的电光,眉眼微蹙,看着从水里爬出来的昀辰却不再攻击,反而侧头冲昀辰抛了个媚眼儿。“我不同你打了,你快去魔殿找你的小心肝儿去,要是晚一步你怕是就看不到他了。”
昀辰微怔,墨十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