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稍有牵连,也是难逃一死。
便是江百流,亦是不愿意牵扯在这等事情当中,此时他最后悔的,便是应了友人的请求,换班执行今夜的宫内护卫之责。
而林夕堇这个一开始让他颇为好奇的准贤王妃,这般时不时透露出一点信息的模样,使得他有些牙痒痒:“准贤王妃有什么话,还请直说。”
林夕堇抬眼看着被一小片乌云遮挡的月色,却是直接自主做了决定:“去御花园再说吧,同样的话要是说上两遍,费时费力啊。”
江百流只觉得心里一股郁气无法纾解,咬了咬牙,盯着林夕堇那胸有成竹的样子看了半晌,终于是一挥手,应允了林夕堇的决定。
他原本完全可以直接收押了林夕堇,因着现场来看,便是将林夕堇当做最大嫌疑也不为过,但是……但凡有些脑子的,谁敢这般正大光明的收押贤王妃殿下的人?且还在这般敏感的时候!
江百流本事也是个亲贤王派的人,自然不会做这等蠢事,看着那被捆绑成团的男子,他心中亦是有了计较。
林夕堇自然没有忽略江百流的神色变化,便是不知他在想什么,也能猜测出些许意图,不自觉的,便也露出一丝笑容。他就是要给这后宫泼上一盆脏水,恶心死那些个自以为是的人。
越乱方才越好嘛!
香妃到底和那男子是不是有关系,这并不重要,便是最终证明了他们的清白,此事也已经酿成后果了,且……此事当真能够证明清白吗?
一行人大摇大摆的向着御花园行去。沿途之中,林夕堇还不忘提醒江百流,注意那个粉衣宫婢,那亦是个不安分的。
林夕堇有预感,这个婢子恐怕会是今晚最大的变数。
御花园居于皇宫正中。
其面积其实并不太大,南北也不过二十余丈,东西阔四十余丈,以Jing巧建筑和紧凑布局取胜。尤其是那星罗棋布的亭台殿阁和纵横交错的花石子路,使得整个花园既古雅幽静,又不失宫廷大气。在月色之下,更是平添了一份神秘之姿,一盏盏红通通的灯笼点缀其中,犹如小小繁星,远远看去,当真是极美多
近了,有优美的乐曲声传来,引人侧耳。
贤王赵墨谦居于皇帝下首,姿态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说不出的威仪与高贵,他挥退了斟酒的婢子,手中拎着白玉酒壶,高举半空,微微倾斜,清亮的酒水便从壶嘴中流淌出来,准确无误的落入赵墨谦的嘴中。
丞相李峄就坐在他的旁边,见了他这幅姿态,呵呵笑道:“贤王真乃世间最为优秀男儿,潇洒俊逸,颇为豪放啊!当真是羡煞我们这一干老头子喽。”
尚书聂大人当即便接了亲家的话头:“你个老不休的,也好意思和年轻人比,如今可是年轻人的天下,你我还是服老吧。”
八皇子赵景煜喝的有些晕晕乎乎,对于赵墨谦这个四皇兄,他的心绪也是颇为复杂的,但不管怎么说,其中的敬仰却是不会少的,这会子听了李丞相和聂尚书的话,便忍不住道:“你们的宝刀未老自然是不及四皇兄的,四皇兄可是文武全才,宝刀方才出鞘。”
他这话,说得无心,但听在有心人耳中,却是成了另外一层意思,“宝刀出鞘”,这可是个歧义很大的词啊。
李丞相和聂尚书,便是看着醉呼呼,但像他们这般成Jing的老狐狸,又岂能当真放任自己醉倒给敌人提供机会呢?八皇子赵景煜话才刚出,丞相李峄已经呵呵一笑,道:“说起来,贤王此次回来最大的事情便是成婚了吧,这宝刀终是有了用武之地哈哈哈哈哈……”
这带着点男人方才明白的荤话,却是一下子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便是有几个想要抓住机会刺一下赵墨谦的,也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被彻底淹没。
赵墨谦倒是不以为意,他并不是矫情的人,一两句适当的荤话也不会太在意,况且,这也是事实不是?!
便勾出一抹淡笑,应道:“是了,我与夕儿不日便要大婚,本王常居青州,对于帝京尚有些生疏,到时还需诸位大人帮持一些才是。”
众人自然是连连点头,赵景煜晕晕乎乎也跟着起哄:“四皇兄,你迟了皇弟一步啊,我如今可是儿子都生啦!”
亲贤王派的人均是脸色一黑,而与贤王不合的,却在此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堂堂贤王殿下,竟是娶了个男王妃,亦不近女色,这子嗣方面……呵。
皇帝下首,有一绝色美男子一直静坐不动,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一身紫色直襟长袍在月光与灯光的交织下,闪烁着点点光晕,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他一直默默听着众人谈话,便是美酒都难得才喝上一口。这会子,这人却是坐立不住了,一个斜眼瞪向赵景煜,斥道:“不能喝便少喝,张口便胡说八道,也不怕闪了嘴,再说一句不好听的,直接滚回自己府去。”
赵景煜有些晕乎,但也保持着大半清醒,知道骂他是何人,不敢再造次,忙作揖道:“乐皇叔我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不喝了,也不说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