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当机立断,足下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了数十米,落地之后,只见夏枯的指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数片葱绿的叶子,他双手一挥,源源不断的绿叶朝着齐光的方向急速飞驰而去。
飞叶术,木灵根特有的攻击术法,夏枯是苍冥界少有的将飞叶术练到顶层的修士之一,毕竟木灵根的修士大部分都不会选择走战斗方向。
看到夏枯这一招的修士们眼前一亮,本以为这样罕见的功法早已失传,没想到今日竟有幸一见,却不知那只有一人一剑的五灵根少年,会如何接下这一招。
只见被飞叶笼罩的齐光不闪不避,视那漫天的叶雨如无物,周身衣袍无风自动,发出了猎猎的响声,第一片到达的叶子终于破开了青年坚韧的衣袍,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出现在了青年的衣摆上。
齐光不悦地皱了皱眉,拂去了衣服上那片叶子,出手如电,原本铺天盖地的叶子悉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那削铁如泥的飞叶划过他修长的手指时,竟然连半点痕迹都没能留下。
周围的修士倒吸了一口凉气,更加肯定了青年能做到灵力透体的想法,若不是有灵力护身,哪个普通人能在无坚不摧的飞叶术下毫发无损?
远处的夏枯瞳孔猛缩,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怪物?身体竟强悍如斯?
来不及多想,夏枯双唇翕动,丹田中的灵力喷薄而出,他脚下整齐的方形岩石刹那间开裂了,石块簌簌的响声越来越大,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开了岩层,巨大的裂口朝着齐光的方向蔓延开去。
白玉连眼神一凝,这是当初自己在宗门中为夏枯寻到的保命的功法,绞杀藤!此物既可以在关键的时候牵制替人,争取片刻逃生的机会,又可以被作为围杀敌人的利器。
夏枯,竟已经被逼到这个地步了么?白玉连眼中涌上了茫然,他发现自己竟从来未曾真正看懂过齐光,这人,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瞒着他的……心中升起的失落感让他感到一阵无力,自己这个师父,似乎当得很失败啊。
碗口粗的墨绿色藤蔓上挂着锋利的倒刺,逐渐来到了齐光的脚下,韧性十足的藤蔓顺着齐光的腿缠上了他的身体,藤蔓一边包围一边收紧,不多时,青年全身上下都被裹在了这恐怖的藤蔓中。
巨大的蔓茧中悄无声息,没有动静,这是……大徒弟输了?台下的人看得心急如焚,纷纷凑近了脑袋,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可任他们怎么看,也瞧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该结束了。”
落针可闻的台上响起了一道散漫的声音,那声音是从茧中传出来的!
“刷拉——”
藤茧被一双看似Jing细脆弱的手撕开了来,霎时间,包裹着青年的藤蔓似是承受不了被撕裂的痛苦,疯狂地扭曲了起来,青年动作不停,扭动着的藤蔓被他牢牢地抓在了手中,一点一点地撕成了碎片。
徒手撕裂!竟是徒手!他到现在还是未曾用出一分灵力!遭到绞杀藤反噬的夏枯脸色苍白,身形晃了几晃,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
齐光朝着夏枯走去,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众人的心上。
台下的白玉连见状脸色一变,大喊道,“夏枯,认输!”
摇摇欲坠的夏枯对白玉连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直视着青年,眼中带着强烈的不甘与难以置信。
齐光一脚踹在夏枯的膝盖上,众人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夏枯已经半跪在了地上,脸上布满了汗珠。
又是一击,夏枯终于支持不住,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但仍是紧咬着牙,一言不发。
齐光手持着木剑,脸上带着纯粹的快意与嗜血的兴奋,就是这双手吧,曾经拽着那人撒娇,就是这张嘴,竟敢说出心慕那人的话……
一场血腥而又残忍的酷刑拉开了序幕,不少修士一边吐着一边移开了视线,可耳朵里还是能听到那木头嵌入生rou的声音,刮过骨头的声音,刺穿肺腑的声音……
白玉连目呲欲裂,“夏枯,说啊,认输!”
“齐光,住手!”
台上的两人都没有半分反应,倒在地上的夏枯浑身颤抖,似乎随时都能昏厥过去,半晌,像是不再满足于仅仅是割掉眼前这人的皮rou,青年开始用脚在夏枯失去了皮rou的骨头上踩过,一寸一寸地碾碎了他手上的骨头。
夏枯的嘴中终于忍不住发出了闷哼声,那压抑而又颤抖的声音令在场所有人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太吵了……齐光长剑一挑,从地上人的嘴中带出了一片血rou。
那是夏枯的舌头。
台下又是一拨人吐了出来。
就连从不会插手会武进程的法老传承人也动容了,上前了一步,犹豫着要不要阻止这场单方面的凌虐。
还没等传承人有所动作,骇人的威压已经笼罩了整个演武台,大乘期后期的力量毫不留情地向台上席卷而去,台上的两人终于有了反应,抬头望去,只见白玉连的脸Yin沉得能滴水,他手中金光一闪,“哗”的一声,围护在演武台周围的结界应声而碎。
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