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可思议,玄公子确实有灵性。”白齐说道。
“是啊,确实很神奇。”沈睿修感慨道,“只能说是玄公子和我们家的缘分吧。”
白齐干笑著点头,视线却透过窗子飘向了楼下,沈老爷子带著八哥一闪就进了车,玄公子还在他的肩头东张西望,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白齐。
这缘分,真不知道是孽是缘。
鸟语专家第二章 医院纪事
回家的路上白齐被晚风吹啊吹,夏天的风即便是到了晚上也依旧闷热,从空调间出来到了大马路上,这个温差让白齐颇感不适。
什麽时候该在店里装个空调了,白齐默默想,不然这个夏天真难熬,这鬼天气一年比一年热。
几只麻雀飞过,叽叽喳喳地停在了一旁的电线杆上交流一天的新见闻,其中一只狠狠抱怨了一下最近吃得太多小肚子圆鼓鼓的,老有其他的麻雀不怀好意地问它是不是要生小麻雀了。
白齐不禁莞尔。
当鸟真好啊,自由地在天上飞,每天要担心的也只有能不能找到足够的食物。开心的时候可以和同伴们吐槽,不开心的还是能找同伴们吐槽。
鸟类的世界比人类干净,虽然一样有竞争一样有食物链,但是却比人类纯粹得多。
又或许,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臆想。
夜空仅看得见几颗星星在那儿寂寞地闪著光,一只乌鸦飞过,呀呀叫了两声,白齐听得懂它在说什麽,它说:【饿、饿啊──】
……做鸟也不好啊,白齐叹道。
白齐想起了玄公子,那只曾经求他帮忙的八哥。
那时候白齐还在念小学,每天规规矩矩上学,有天放学回家发现门外停了一只八哥,在石桌上不安地蹦来蹦去,八哥一见他就急急问道:【白萧不在吗?】
白齐很乖巧地点点头,nai声nai气地说:“爸爸出去了。”
【行,那你来,会写字吗?】八哥问道。
白齐有点害羞地挠挠头说:“不大会,有些字还要写拼音。”
【得了,我不管你写拼音也好英文也好,赶紧给我写张纸条,赶紧赶紧,我急著救人呢!】八哥不耐烦地在石桌上跳来跳去,催促白齐赶紧照他的话写。
白齐那会儿还是个老实孩子,乖乖掏出作业本把田字格撕下一张,将八哥口述的话写了下来,不会写的字还注了几个拼音,写完还规规矩矩叠好递给八哥先生。
【谢了,我还有急事先走了,再见。】八哥叼起纸条就飞跑了,白齐看著它飞没影,撅著嘴心想这只八哥真没礼貌,老师说了人家帮了忙要对人家说谢谢。
等白萧回来後,他把这件事告诉了白萧,白萧摸摸下巴说道:“哎呀,是个绑架案啊,这只八哥了不得。”
“八哥也会绑架人?”白齐眨巴著大眼睛问父亲道。
白家老爹蹲下来故作严肃地捉弄孩子道:“小齐啊,八哥都是坏东西啊,你爹我小时候掏八哥窝,一掏一个准,结果八哥爸妈就喜欢啄我脑袋,整个村的八哥见到我都追著我跑,特别凶。”
“……我觉得是爸爸你不对!”小白齐诺诺地抗议道,“你把小鸟都偷走了鸟妈妈多可怜啊。”
“也对哦。”白家老爹挠挠头说道,“好歹给人家留一只,把它弄失业了它就只好整天追著我的脑袋当皮球了,留一只给它好歹能让它忙著管孩子。所以说,空虚的家庭妇女不是抑郁症就是歇斯底里病啊,哈哈哈哈。”
白老爹蔫坏蔫坏的,回忆起小时候的“好事”还挺得意,揉著自家儿子毛茸茸的脑袋笑得十分得瑟。屋里的鸟妈妈们可不干了,追著他的脑袋骂骂咧咧地啄,还痛斥他侮辱诽谤妇女,白老爹斗不过这帮悍鸟,叫饶著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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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发的热了,没有空调的花鸟店里鸟儿们纷纷抱怨自己好像到了赤道地带。白家老爹脸皮厚,哈哈笑著表示自己没钱装空调,鸟儿们用嘴啄他,他不予理会,吹著电扇摇著蒲扇睡午觉,实在被缠得受不了了就用蒲扇驱赶这些聚众上访的鸟儿们,自顾自睡得香。
白齐也受不了了,擦了擦汗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有空调的地方度过一个下午。
他选择的地点是沈睿修的病房。结果一下午的时间病人就忙著教两只鹦鹉说话了,循循善诱,无比耐心,白齐心想一般人哪怕是教亲儿子说话都未必有这麽好的耐性了,这家夥真的是混黑道的吗?难道不该是火一上来就直接将小巴拔毛炖汤了吗?简直比幼师还耐心。
“你好。”沈睿修对小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