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把脸扭到一边,一脸的生不如死。
阮蒙盯着他,满目痴狂。
快被那炙热视线烤焦的白泽伸手想关掉床头的开关,却被阮蒙俯身一把按住了手腕。
“唔!”——毕竟还处在连体状态,乱动不得。
“你皱眉的样子也好美……”阮蒙抬手抚上白泽的面庞,痴痴道。手指一路向下,“哪里都美……”
白泽没想过活了快一万年的自己还能再度体会到“不好意思”这种情绪,既然狠不下心把眼前这人的眼睛挖出来,那便只能自欺欺人地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快点弄完睡觉!”
阮蒙温柔地移开白泽的胳膊,俯身吻了吻他。连接处相对位置的移动再次激得白泽一阵控制不住的痉挛,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只是看了并不让人疼惜,反而想欺负得更狠一些。
“不要挡,我想看见你所有的样子……把你的每一个表情,都刻在我的眼睛里……”
“你他妈的……”白泽的恼羞成怒被一滴突然砸在脸上的冰凉水滴彻底浇灭了。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阮蒙笑着问白泽,豆大的眼泪却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白泽觉得自己像是被眼前的人拿着一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心脏,一下一下地扎个不停,疼得要死。可是他恨不起来这种感觉,还很迷恋……
爱到深处都是受虐狂。他不记得是听谁说过这么一句话,也早就遗忘在记忆深处,可就这么突兀地想了起来。
他勾下阮蒙的脖子狠狠地在他嘴唇上厮磨了一阵,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道,“说你爱我。”
“我爱你。白轩。”
“我不叫白轩,我叫白泽。重新说。”
阮蒙愣了愣,很快改口道,“我爱你,白泽。”
“我也爱你,阮蒙。”白泽又凑上去吻了下阮蒙,“所以我才愿意这样躺在你身下,所以我愿意让你看见我所有的样子。这不是梦。”他用拇指轻轻抹过阮蒙的眼底,“所以,别哭了。我心疼。”
***
“……小……小畜生,你他妈轻、嗯!……轻点儿……我……我……”
撑不住了。
一股强力的电流顺着脊椎陡然蹿升至头顶,炸成了漫天的绚烂烟花……
可在下一秒,填满身体的部分突然被抽离,覆在身上的火热温度也陡然离去,然后便是“扑通”一声闷响。
尚在急促喘息中的白泽不解地睁开眼,瞧见跌坐在地的阮蒙满脸惊悚地盯着自己。
简直就像见鬼了一般。
那眼神真是太陌生了,毕竟几百年未见了。那眼神也太熟悉了,毕竟在白泽漫长的一生中,见过了无数次。
当流窜在四肢百骸中的酥麻感褪去,尾椎处微微的压迫感便显露了出来。白泽微微垂眸扫了一眼,而后在阮蒙的震惊中抬手在头顶摸了摸。
WTF!
他已经能稳定化形几千年了,谁能告诉他这突然冒出来的尾巴和耳朵是怎么回事!!!
如果白泽那时候就认识常卿,并且能够就“闺房之事”聊一聊的话,就会被告知——因为太舒服而不小心露出本相什么的,习惯就好。
所以他没有丝毫防备。
地上那位更不用说。可别这辈子都一直萎着。那真是罪过。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此时还有心思调侃。
不然呢?
白泽盯着阮蒙,默默地将耳朵和尾巴收了起来。
这该死的寂静。
“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阮蒙盯着白泽,瞳孔因为恐惧而反复地剧烈收缩,断断续续地背道,“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Jing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
白泽:“……”
“你、你说你叫白泽……是……是……”
白泽点头,“对,就那个白泽。”
阮蒙:……
白泽:……
白泽舔舔嘴唇,伸手按灭了灯光开关,“睡觉。”
妈的,反正老子爽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Jing闹得,白泽觉得脑仁嗷嗷疼,背后那张床上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动静让他几乎暴跳如雷。
“你要是怕我,滚出去睡。”白泽强压火气道。
“我、我……我不……不怕……”
白泽听着那发颤的声音,暗骂,你他妈骗鬼呢!
半个小时后。
“教授……?”一片黑暗中,阮蒙惊恐地看向那个爬到自己床上黑影。“教授!教授!你干什么?”
“干.你。”
“你以为我他妈想招惹你!他妈的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白泽这个种就他妈我一只!老子万年单身狗早他妈就心如止水。你他妈的Yin魂不散地跟着我!嗯?!现在老子的心是你的了,你他妈睡也睡了,发现我不是人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