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统帅!大都急报!”那人顾不及抹一把脸,翻身下马后直冲着主帐奔去,手中高举着刚从到附近驿站的线报。
“怎么回事?”北堂曜还以为是登封城的消息,没想到竟然是大都的。
“北廷军小部分人绕到咱们身后,直奔着大都去了!”
十万玉面军他带了七万出来,剩下三万留守大都护卫一国安危,按理说,如果不是大批军队前去征讨,都城无恙。
可是战报上却说北廷军势如破竹,大都城岌岌可危。
怎么可能?
“南宫孝宽呢?”
“回统帅,南宫少将军还没回来。”
南宫孝宽带人去附近城池荡清惠成帝余党了,他身边可用的人只剩下几个副将,想了想,北堂曜转身回帐:“把红玉给我找过来。”
那送战报的人没想到北堂曜接到大都战危的消息,第一反应不是急着回去而是到处找人,一时间也有些意外,跟在北堂曜背后说:“属下从驿站过来的时候问过驿官,北廷军已经过了沔河,消息还是十日前的,要是顺利的话,如今都快到涑河了。”
涑河是离大都城最近的一条大河,也是大都城外最后一道天险,如果大都城真的战危,涑河一破就等于国破。
北堂曜当然知道涑河的重要性,他回身看了一眼送战报的人,问道:“你是哪路人马手下?”
那人一噎,很快答道:“属下是左威卫先锋营下的,直隶合苏将军,从前一直跟在将军麾下!”
“来人!”
“是!”
“把他给我捆起来!”北堂曜大喝道。
那人大声挣扎着:“统帅为何要抓属下!属下又没做错什么!”
但他很快被捆了个结实,北堂曜盯着那份战报皱眉:“合苏将军驻守平阳关近二十年,你既然在他麾下,为什么Cao一口北地口音?”
“属下是刚投诚合苏、合苏将军的!”
“哼。”北堂曜冷笑:“拉下去好好审问,我倒想知道是谁送这样一份好礼来。”
卫珉鹇之于他的意义,看来很多人都知道了。
若大都城当真犯险,他是会抽身回去的——但是这不代表他会舍下唾手可得的登封城!
那些人未免太小看他北堂曜。
他看着战报上的白纸黑字,眼底尽是翻滚的黑暗。
红玉来的时候更漏已经过了三更天,自从康御雪的事暴露以后,她就从逍遥楼一把手的红掌柜被贬为一个小管事,很久没见过北堂曜了。
“主子。”她一来就跪在北堂曜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头:“属下一时鬼迷心窍,做下恶行,请主子责罚。”
北堂曜叫她来可不是为了罚她的,堂堂逍遥楼掌柜做了几个月的小管事,这冷遇也差不多了,他开口:“北廷军攻打大都,有没有这回事?”
红玉猛地抬头,老实说:“有。”
“逍遥楼为何不报?”
“有人带去过消息,主子没有收到吗?”
大军疾行过程,一些消息丢失或者收不到都是正常的,何况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北堂曜问:“现在情况如何?”
“大军深入北廷国土,咱们的人也跟着一并收了许多回来,如今的消息来得是愈发慢了。”
这意思就是没有了。
北堂曜心中有一点不安,却不知从哪里找到宣泄,摆摆手让红玉下去了。
又过了一更才迎来登封城的消息,那人急匆匆来报:“九王爷,宫里出事了!”
* *
十月二十五,北廷迎来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
进入冬季,天儿是一天比一天寒冷了,阿萝入冬以来病了两次了,小脸红通通的,趴在卫珉鹇怀里砸吧着嘴:“想吃糖糖~”
她已经两岁多了,正是最可爱的时候,身上穿得厚实无比,掐红几个还裁了一块虎皮给她做了顶能包住脸的虎皮小帽,虎头虎脑的,在她娘怀里乱拱。
“下来,坐好。”卫珉鹇板着脸看她:“阿萝是公主,怎么能这样赖在别人怀里?”
阿萝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跟她亲娘对瞪,雪团子一般的腮帮子鼓鼓的,委屈巴巴:“没爹的孩子,日子过得好苦啊嘤嘤!”
卫珉鹇:“......”
卫珉莺坐在车辕上,听见了马车里两母女的对话,从外头探进身子:“阿萝饿了吗?”
“姨~”阿萝爬到她身边,短短的胳膊一下揽住她的胳膊,情真意切地看着卫珉莺:“想吃rourou~”
前一刻还想吃糖,下一刻想吃rou,卫珉鹇看着自己女儿圆滚滚的小肚子和短胳膊短腿的,有些担心。
因为这胖丫头实在太能吃了!
西戎日子过得清寡,食材也少,从阿萝断nai后,掐红几个怕她营养不好就变着法做好吃的,结果是将这丫头养得膘肥......不是,滚圆滚圆的。
阿萝可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