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任谁回京看到那样一副情景都什么都听不进去吧!”
那一年北堂晖也不过十几岁,人生陡然生变,一时间接受不了。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退守西关,八年内就去过一次登封城。”
“你说你不是没有怀疑过,是什么意思?”
“谢玥不会杀我母妃。”北堂晖摇头:“我母妃是他姑母,他不是那种人。”
“那后来你怎么相信的?”
“后来?”北堂晖皱眉:“因为......我去见了太皇太后,她也是这样说的。”
太皇太后一直对折桂宫肃谦贵妃母子青眼相待,惠成帝登基后,与太皇太后十分不对付,那八年中北堂晖唯一一次回京就是那年彰宪太皇太后花甲寿诞的时候。
“所以你听了太皇太后的话,才对谢玥杀姑献功的事深信不疑?”
“太皇太后为什么要骗我?”北堂晖反问道。
是啊,太皇太后有什么必要骗北堂晖?
两人沉默的时候,卫珉鹇施施然来了,原来她是瞧女儿被北堂曜抱走许久了,也到时候吃nai了,来寻女儿的。
一进门瞧见这兄弟一人一边,一个低眉沉思,一个抱着女儿逗弄,两人各干各的,也不说话。
“定远王爷。”
北堂晖抬头,冲她点点头:“嗯。”
她小福了一个礼,走到北堂曜身边:“阿萝该饿了。”
“到时辰了?”北堂曜看了看天才发现快傍晚了,这才将女儿交给随行的nai娘,阿萝攀着包被,恋恋不舍地望着北堂晖方向,眼泪汪汪地看着漂亮的伯父,嘴里嗷呜嗷呜地直叫唤。
北堂晖被她看得失笑:“阿萝真的很活泼。”
卫珉鹇拍拍裙子坐在北堂曜下首:“六王爷战务繁忙,怎么来沔城了?”
北堂晖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前些日子订的五百匹战马,我这是来交钱的。”
跟北堂曜一说话就忘记了正事,他从怀里取出银票放在桌上:“这里是三万两银子,除了五百匹战马的余款,另外增加三百匹的订金。”
卫珉鹇先看了北堂曜一眼,才看向北堂晖说:“五百匹战马已经很多了,你还要追加三百匹?”
北堂晖点头:“战损太大,更何况后面源源不断的,都需要。”
卫珉鹇说:“昨儿底下人刚接到消息,北廷也有意增购。”
这话她是故意说给北堂晖听的:“我们卖你西关城,一匹战马是六十两银子,北廷出的七十两银,惠成帝这是在和你打价格战呢。”
北堂晖失笑:“意料之中。”
“你这一揭竿而起,就没想过后果?”卫珉鹇将帕子放在膝盖上,问道:“你也知道,成了就是万万人之上,败了就是挫骨扬灰的下场了。”
北堂晖欣赏地看了她一眼:“所以我就喜欢跟你说话,老九这小子说话都是弯弯绕的,不如你直白。”
北堂曜斜了他一眼,端起茶盏,并不说话。
北堂晖说:“北堂曦防着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梦里都在想着要我性命呢,从前是我犹豫,放着唾手可得的天下不要,讲什么仁义道德,现在想想也是有一些傻气。”
卫珉鹇摇头:“古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若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也不会突然一下就反了。说说吧,否则你今日来,就真的只是来交钱的了。”
若只是为了交付战马的余款,大可不必扔下前方战事亲自跑到沔城来。
北堂晖来的目的自然不止这一件。
“哈哈哈哈。”北堂晖开怀地笑了两声,点点头:“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们两个都懂,否则千里迢迢从大都来到沔城做什么?”
他们双方是各取所需,北堂晖揭竿而起需要盟友襄助,而楼烦则是唇亡齿寒。
若是让惠成帝吞并了西关城,皇权完全回拢,楼烦这一方弹丸小国迟早顶不住的。
“我们这是忽然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北堂晖幸灾乐祸地笑:“谁让老九不受大皇兄的待见呢。”
“合作的事且慢谈。”卫珉鹇摆摆手,上下打量了一眼北堂晖:“在这之前,也得先行自查吧。”
北堂晖一脸愿闻其详。
卫珉鹇笑得寒意阵阵:“康御雪要杀我的事,六王爷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北堂晖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北堂曜,摇摇头:“什么时候的事?”
“年初。”卫珉鹇咬着牙往外蹦字:“虽说她最后死在了我的手里,也算是报仇了,但是你这做主子的,底下的人起了异心,是不是得整治一下?”
这已经是第二次颠覆了北堂晖一直以来的认知了,第一次是刚才北堂曜说的有关肃谦贵妃的死。
若说第一次他还有些将信将疑,卫珉鹇说的这些则是让他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利用,做了冤大头。
“这些事我确实都不知道,康御剑从没有说过。”
“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