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地说:“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啊!”
尤其是失忆那段时间,他对于她的无视,是比两人分开更令人难受的事,闹心地她好几宿没睡好觉。
“嗯,以后不会了。”北堂曜只能低头凑在她身边做小伏低地哄,两人吵嘴的空隙,小婴儿睡醒了,小拳头挥啊挥,把包被顶开了一点儿缝儿。
虽然是六月的天,也让北堂曜惊吓地不行,赶紧抄过来仔细掖上了被子,卫珉鹇看得噗嗤一笑:“王爷想好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吗?
“名字?”北堂曜愣了一下,低头一笑:“倒是没想,公主赐小王的女儿一个名字吧。”
卫珉鹇用指头点了点他的额头:“那本宫赐她一个小名,大名还是留给她的父王来取吧。”
北堂曜失笑:“请公主赐名。”
卫珉鹇低头看了眼女儿,小小的孩子睡得正香,小手无意识地拱啊拱,很是活泼:“就叫......阿鹅吧。”
“......”北堂曜抿唇:“这可是你亲闺女。”
“我知道啊,小名先叫着。”
“哪个公主会叫阿鹅啊!”
“舅母说了,小孩子贱名好养活!”
“那也不行!”北堂曜坚决不同意,低头哄着女儿:“你这还是亲娘呢!”
“是亲娘啊。”
“阿萝,没得商量,就叫阿萝了。”
“......”卫珉鹇委屈地瘪嘴:“说好的小名我取呢?”
北堂曜无奈,低头揉她的头发:“那大名你取,但是你得认真取,知道?”
卫珉鹇抿唇一笑,拉着他的手蹭啊蹭:“知道啦!”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南朝军队大胜的消息传到上京城的时候,日子已经悄悄转进了七月,卫以安又长高了一截,走路也利索多了,每天下学都得去宣政殿瞧瞧他的母后回来没。
“父皇~”
卫瑜鹔一抬头,瞧见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卫以安,身后伺候的内侍还陪着他探头探脑的,他点点头,冲卫以安招手:“来。”
卫以安撒开小短腿冲着他奔过去:“父皇~嘤嘤嘤~母后什么时候回来嘛~”
卫瑜鹔一顿,将他捞起来放在膝盖上:“想你母后了?”
“嗯。”
“你母后最近生了场病,可能要......过段时间才回来。”卫瑜鹔摸摸他的脑袋低声说,其实塘报回来的消息并不好,云州的医士救了无数次都丝毫没有起色,人也迅速消瘦了下去,钟启山回的信儿说,要他有一些心理准备。
“母后踢被子了吗?”卫以安才三岁,基本就什么都不懂,大大的眼睛盯着龙椅上圆滚滚的龙珠:“要打屁屁。”
卫瑜鹔闭了闭眼,将儿子揽进怀里:“嗯,等你母后回来,打屁屁。”
“启禀陛下,云州八百里加急!”
卫以安攀着他的肩膀回头看,内侍急匆匆跑进来,把手里的塘报递上来。
分明前些天刚收到战报,绵诸在楼烦玉面军襄助下尽灭,钟启山正率部清理后务,这个时候来塘报,卫瑜鹔一时间有些不敢翻开。
“尚书令都瞧过了?”
那内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额头磕在地上连连说:“陛下节哀!陛下节哀!”
卫瑜鹔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脑中炸开,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朕节什么哀?”
内侍哽咽着不敢说,卫以安伸手去翻那本塘报,他认识的字不多,可是卫瑜鹔顺着他的手敲过去,满满当当的白纸黑字上,最显眼的是那行:“......大将军薨逝莘塔。”
一般的将领不会用‘薨逝’二字,可是征战西戎的这位大将军,是丹木吉。
是大荔部的公主,是南朝的皇后。
“……”
“……哦,薨。”
卫瑜鹔点点头,想再翻开一页,指头颤抖了几次都翻不开,干脆将桌子用力一推,沉香木做的桌子厚重无比,竟然被他一推推动了,往外滑了几寸。
薨……
这些人,写折子都这样不严谨,分明只是在大荔养病,薨什么薨!
“陛下......”
“父皇您怎么了?”卫以安抬头去瞧他,卫瑜鹔摇摇头,想弯腰捡起地上的朱笔,可是上涌的血气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没捞住卫以安的身子。
昏过去前,只能听见卫以安稚嫩的呼喊:“父皇,父皇您怎么了!”
卫瑜鹔只昏迷了一个时辰,太医诊治后说是一时哀急攻心。
丹木吉薨逝地太突然,棺椁已经在回京的路上,想不过一个月就要到了。
卫瑜鹔登基不过三年,连帝陵都还没开始建,可是能决策的那个人一下昏倒了,令朝堂上下都有些担忧。
好在他只昏迷了一个时辰就醒了。
“陛下......”内侍将他扶起来,他脸色还有些苍白,用了一口温水后问:“大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