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达哈挣扎着,破口大骂:“我今天的下场,就是你合苏明天的下场!你给我记住!你这草原上最下贱的鬣狗!鬣狗!”
合苏瞪着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北堂曜捡起地上的穷奇玉牌看了看,对合苏说:“如今只剩下合苏将军,刚好本王有一些疑惑想问一问将军。”
合苏的反应比他想的还要平静,这大大出乎了北堂曜的意料。
合苏点头:“你问。”
“合苏将军知道江央吗?”
合苏布满大胡子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怪异的神情,应该是有些激动,又有些难过,随即眼眶都红了:“她......很多年前就不见了。”
不见了?
北堂曜问:“到底江央是谁?”
恩济庄的杨姨娘说过,江央是送嫁队伍中的一名婢女,因为贪图富贵,冒名兰庭顶替入宫,后来成为北廷的兰妃娘娘,也就是北堂曜的生母。
可是杨姨娘忽然被杀了,所有线索也随之中断。
北堂曜不得已才亲身到楼烦来查真相。
“江央是吉玛。”合苏抹了把脸:“吉玛是她的,封号,意思是纯洁,江央是她的名字,是小名。”
“什么?”北堂曜一惊:“你说......江央是吉玛公主,是楼烦王唯一的女儿?”
“对。”合苏点头:“许多年前,吉玛公主忽然就不见了,王派了许多人去找,找了好多年,只听说流落到北廷。”
具体的事合苏知道,但是他不能多说,他有些警惕地盯着北堂曜:“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江央这个名字?江央是她的小名,如果不熟的人,她只会告诉别人她叫吉玛。”
“难道你真的是吉玛的儿子?”合苏被自己的猜测搞糊涂了:“可是我方才问你是不是兰庭的儿子时,你没有否认!”
北堂曜问:“兰庭又是谁?”
“是绵诸的公主,和吉玛是表姐妹。”
北堂曜点点头,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请合苏入座以后,他说:“那我给合苏将军说一说。”
“半年前,本王在北廷的恩济庄见到了一个从西戎来的老妇人,她告诉我,她才是绵诸嫁来北廷的兰庭公主。”北堂曜说着,回忆了一下杨姨娘的形貌:“她说送嫁队伍里有一个叫江央的婢女,在去皇宫前一晚上,迷昏了她,冒名顶替兰庭入宫,当了北廷的兰妃娘娘。”
合苏一惊,北堂曜接着说:“北廷的兰妃娘娘就是本王的生母,这方穷奇玉牌,也是她给我的。只不过兰庭说这个本来是她的东西,是江央偷走的。”
这叙述起来有些乱,可合苏还是听懂了,他哑声说:“你是说......江央跟着兰庭的送嫁队伍到了北廷,嫁给了景怀帝?”
北堂曜点点头:“不过江央怎么会顶替了兰庭,这点我始终想不明白。”
按照杨姨娘的说话,江央是自私又贪图富贵的,可是从良太妃和小时候敏勤贵妃的口中,兰妃不是那种人,令北堂曜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Yin谋。
合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想头困在陷阱里的猛兽一样来回踱步:“兰庭说谎!她在说谎!江央不是那种人,不是!”
合苏突然大步走到北堂曜面前,很是激动:“你不要相信兰庭的鬼话!江央是个好女孩,她是草原上最美丽的一阵风,怎么会是那种坏人!”
北堂曜挑眉,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本王懂事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所以......”
所以他也不知道江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合苏忽然泄了气:“是啊......是啊......”
他看着北堂曜眉宇间,隐隐约约还能找到江央的影子,可是北堂曜像景怀帝更多,这一点相似太过缥缈,好像水里的月亮,稍微一碰就碎掉了。
“你需要什么?”合苏冷静了下来,问道。
北堂曜绑了达哈,又持有穷奇玉牌,这意思太明显了。
北堂曜说:“楼烦赞普已经过世,如今的楼烦是塔南当家,我前些日子来的时候,听达哈说塔南正在和玉面军主力对峙。”
“这楼烦本来应该是我的,不是吗?”
江央是楼烦王唯一的女儿,北堂曜是江央唯一的儿子。
楼烦是他的有什么问题吗?
合苏喘着气,点点头:“如果你的故事是真的,我王的继承人应该是你才对。”
光一方玉牌当然不能确定北堂曜的身份,合苏还有些犹豫,忽然站起身:“你需要先跟我去见一个人,如果他也认为你是吉玛的儿子,我玉面军自然一向,是誓死效忠着我王的!”
“谁?”
“我楼烦的巫师,龙暝大人。”
* *
合苏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拉着北堂曜直接奔向平阳关外,直直冲着魔鬼滩去,北堂曜听过魔鬼滩的恶名,拉住他笑着问:“合苏将军该不会准备送我去死吧?”
合苏哼了一声,很是不服气:“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