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御雪急切道:“我......”
“更何况当天晚上夜黑风高,你从未上山,怎么知道抱青带着王妃从小路逃了?”北堂曜继续问道,摇了摇头。
康御剑不敢置信地瞪着康御雪:“你真的——做出背主的事!?”
康御雪被他一字一句震得浑身僵在那儿,甚至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疼痛,脑子里反反复复翻滚着北堂曜的话,甚至张嘴解释都失去了力气。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答案已经明摆着了。
卫珉鹇扶了扶腰:“肖阁领,先废她左手,再要她性命,让她知道知道,有些事不是换了左手就无人发现的!”
“铮!”一声,康御剑出剑格挡住了肖止戈来势汹汹的一剑,后者感觉到阻挡,更用力一分,直把康御剑的虎口震裂,泊泊流出血。
“劳烦肖阁领,清理门户的事,我亲自来。”
康御雪拼命摇头:“不、统领......不!大哥——”
康御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闭了闭眼,却被康御风压住剑:“大哥,绕过小妹一次吧......”
他们三兄妹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武,一起读书,又一起进了浣剑十八骑,感情不可谓不深,康御剑推开他:“她做错了事,该罚。”
说着高高举起长剑,低声说了句:“不痛。”
“啊——”
鲜血四溅,她的胳膊掉落在不远处,登时疼得昏迷了过去。
康御剑转身一跪,身后的浣剑十八骑跟着唰唰一跪,康御剑大声说:“属下已废了她右手,请九王爷和王妃饶恕御雪一条性命,属下保她此生此世都不出现在主子们面前!”
鲜血流了一地,寒冬腊月的,康御雪昏倒在地,面无人色。
众人瞧着都十分不忍,康御风更是带着其余人给卫珉鹇磕了个头:“此事是御雪糊涂,罚她流放黄沙梁,求主子留三妹一条......留一条性命!”
“啧。”
鸦雀无声的场面,有了卫珉鹇一声冷笑显得鲜活了一点,她用帕子掩了掩口鼻,仿佛有些嫌弃似的说:“康统领兄妹情深,可抱青怎么办?她一条性命只换来一只胳膊?康御雪是你的妹子,抱青不是你的师妹?”
康御剑被她说得脸烧,将头压得更低。
卫珉鹇抬了抬下巴:“本宫要的是左手。”
肖止戈会意,上前不顾康御剑等人的阻拦,一剑砍下了康御雪的左手!
“肖阁领!”
“王爷!”
有上前阻拦的,有出声求北堂曜的,肖止戈可不管这么多,最后一剑送进康御雪的胸口,她抽搐了几下,终于没有了动静。
“你!”康御剑怒得眼眶都红了,死死瞪着肖止戈,后者扔掉长剑,抹了抹手指:“你是把好手,可惜你要明白,忠诚才是我们这样的人最需要的东西。”
康御雪死了,卫珉鹇也没什么揪着不放的必要,大方地说:“康统领一路辛苦,带他们进来喝口热茶才是。”
康御剑硬邦邦说道:“属下还要为妹子敛尸,就不叨扰王妃了。”
康御风不如他沉稳,已经冷哼了一声:“猫哭耗子!”
卫珉鹇回身的脚步一顿:“哦?偷粮窃油的耗子不该死么?”
康御风被她一噎,呐呐地闭了嘴,余光瞥见她不屑的神情,握紧了手里的剑!
“御风!”康御剑喝道,抬头瞧见北堂曜望过来的眼神,低头:“既然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属下们先回沔城等王爷。”
北堂曜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才旋身回府。
南宫孝宽跟上来:“同康御剑闹翻可不是一步好棋。”
“不忠诚的棋子,要他做什么?”
康御剑等人能力不低不假,可毕竟不是全心全意效忠他的,手下的人可以平庸一些,可一定要忠心。
在这点上,北堂曜不敢轻易放松:“王妃倒替我解决了一个隐患。”
南宫孝宽还有些犹豫:“毕竟这里是云州,就算你回沔城身边只有我们几人也是万万不够的。”
方才场面慌乱,也忘记问卫珉鹇那穷奇玉牌是不是在她手里,结果二人还没进后院,卫珉莺端着一个锦盒走出来,拦在两人面前:“小六说了,请王爷留步。”
说着将锦盒塞给他:“她要我转交给王爷的。”
北堂曜接过手,打开一瞧,正是那方他遍寻不到的穷奇玉牌。
卫珉莺看着他失而复得的神色,淡淡地说:“她现在身子不太好,受不得气,王爷还是先回去想一想往事再来,云州有吃有喝,也安全,王爷不必担心。”
陆海匆匆从门外进来:“王爷,出事了。”
卫珉莺还在,他不敢多言,只递给北堂曜一张小纸条,北堂曜打开一瞧,又递给南宫孝宽,他就没北堂曜那样淡定了:“什么!?”
北堂曜看着卫珉莺,忽然伸手要扣她的手腕,卫珉莺出手格挡,片刻之间两人已经过了数招,北堂曜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