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看地上的马蹄印:“是官军,这马蹄铁上的花纹,是军营才有的。”
“难道追兵来过?”
地上还有散落了一地的尸体,原本是浣剑十八骑好好摞起来掩藏好了的,如今却散落一地,南宫孝宽皱眉:“附近瞧瞧去。”
结果两人寻了半天都无消无息,双方都是掩藏行踪的好手,这一躲一藏间,便彼此错过了,南宫孝宽将干粮递给卫珉莺:“你别太担心,我们再找找,她一个弱女子跑不远的。”
卫珉莺恼恨地锤了一下:“冰天雪地的,她出事了怎么办!你们一群人怎么能让她一个人逃走啊!”
“我......”
“别当我不知道,你逍遥楼上下从来没把她当正经主子!”卫珉莺回头恶狠狠瞪着南宫孝宽,她在逍遥楼的堂口住了几个月,它上下的态度她当然一清二楚,南朝和北廷的敌对关系由来已久,只不过卫珉莺没想过,这些人对卫珉鹇不上心成这样。
“再怎么样,小六也是你们王爷千方百计求娶来的!”她说完,抿了抿唇恶狠狠道:“她最好没事,否则的话,这事陛下不会这样轻易放过的!”
南宫孝宽心说这还有我的事了......不过卫珉莺说的是实话,逍遥楼上下确实没什么把卫珉鹇当回事,甚至隐隐还觉得她有些拖累了北堂曜,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一时被卫珉莺训得无话可说,只能说:“我们尽量去找找,或许她没事呢,别太担心了。”
他话还没说完,卫珉莺早已经掉转马头,朝山下去寻了。
* *
丹木吉回营寨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卫珉鹇还在等她消息,见她回来松了口气,又急匆匆问道:“怎么样?”
“应该已经走了。”丹木吉抹了把脸,脸上冻得有些僵硬,咧了咧嘴:“你别担心,我看死的都是官军,没有你们的人。”
卫珉鹇点点头:“没有消息吗?”
“没有,我派人去附近镇子打听了,不过还要一些日子才有回信,妹夫他们肯定是安全逃走了,你别担心,晚饭吃了吗?”
丹木吉都亲自去找了,卫珉鹇也不好说什么:“王爷他们逃走肯定朝西去了,我同皇嫂启程,我们也朝西边去,边走边打听。”
丹木吉本来就是冲着大荔去的,肯定不能为了她停下来找人,总归和北堂曜都是一路的,到了西戎再找找也可以。
想到这里,她压了压心口的难受,勉强笑道:“我身子没事,可以的。”
丹木吉看她脸色是比早上好看点了,点点头说:“这里人明天也要拔营了,我让人套个马车,梅朵照顾着你,去我那边,我那边条件比他这好多了。”
卫珉鹇点点头:“多谢皇嫂了。”
既然商定了,第二日大清早,天都没亮,兵士们便有条不紊拔营起寨,丹木吉同她坐在马车里,脚程比较快地去赶前面的大部队,第三天才终于和前头行军汇合。
她带了五万人,如今已经压在北廷边境,只要过了边境就是三地交汇的隘口,往西北是西戎,往西南是南朝的云州地块,云州是自己的地盘,不仅卫珉鹇松了口气,丹木吉也松了口气:“再有五六日就到大荔了,我们先在云州歇息一天。”
卫珉鹇肚子里的孩子勉强有五个月了,前些日子听闻北堂曜一行人从前面羊口关经过,一路朝着楼烦去,听说消息,她也拍了拍心口,有消息就好,不怕。
只是有些疑惑为何北堂曜不跟原定计划一样来寻丹木吉,而是直接奔着楼烦去了?
云州绵延几百里,是南朝地界最大的州府,几乎囊括了南朝在西边的所有关口,钟氏一门历代驻守云州,钟景清也很高兴:“端妃娘娘薨后,祖父一直念着六公主,让他见一面也能安心。”
卫珉鹇抚着肚子,由梅朵和丹木吉扶着下了马车:“我也许久没见过外祖父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自从几年前国丧后,钟启山便解甲归田,专心在云州颐养天年,含饴弄重孙,他已过古稀之年,听闻身子还算健朗。
丹木吉一行在云州待不了多久,已经是年下了,云州城中很是热闹,虽然是西北苦寒的地方,但南朝历来富庶,这边境地方看起来也不是很差。
卫珉鹇过了五个月,腹中的孩子渐渐平稳下来,钟启山生有四个儿子和端妃一个女儿,老妻多年前就逝世了,年纪最大的舅舅比端妃还大一轮,已经是五十开外的了,舅母搂着卫珉鹇热泪盈眶:“我们六殿下怎么会瘦成这样呢,太让人心疼了!”
“就是,那帮天杀的,我们好好的公主嫁过来,却这样对待!”三舅母跺了跺脚,为卫珉鹇掖了掖身上的衣裳:“放心,云州是咱家的地盘,看那些人敢来!”
丹木吉丢了缰绳:“妹妹一路没吃什么好东西,瞧这瘦的,舅母给整点吃的喝的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康福。”大门口盈盈拜倒了一片,丹木吉赶紧摆摆手:“客气什么,赶紧进去吧,风雪要来了!”
钟家的宅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