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下,最终还是没绷住哈哈笑了。他使劲儿揉搓着林廷安的脸问:“你是怎么想的啊。”
“我也不知道。”林廷安顺势搂着杜暄的腰,“许老师快被我气炸了,她是辛弃疾的粉丝。”
“滚!”杜暄一把把林廷安推开,“《定风波》是苏轼写的。”
“啊……”林廷安眨眨眼,颓然地趴在桌子上,“怎么办啊我记不住,这学期要背的太多了。”
杜暄揪着他的后领子把人拽起来:“别废话,再给我默一遍。”
林廷安不情不愿地掏出笔袋,又磨磨蹭蹭地从默写本上撕下一页纸来。杜暄敲了敲林廷安的脑袋:“动作快点儿,我还要给你讲一篇作文,你看你写的是什么啊。”
丁子木笑眯眯地端过来两杯nai茶:“加油。”
林廷安可怜巴巴地看着丁子木:“丁大哥,这个太难了。”
丁子木低头看了看林廷安的默写:“是挺难的,你写的字我基本都看不懂。”
林廷安哼一声,放慢了写字的速度,比刚才工整多了。
丁子木叹息一声说:“我都没有机会学这些,我当时背的都是蛋糕的配方,更无聊。”
林廷安不吭声了。
丁子木说:“好好复习,期中考考好了我请你们吃新开发的蛋糕。”
林廷安说:“为了蛋糕我要努力。”
丁子木笑着走开了,已经快八点半了,蛋糕房已经打烊了,满屋温暖的灯光只为坐在角落里的两个少年。
期中考试的前一天,周曼问杜暄能考第几。杜暄想了想说:“前七。”
周曼皱紧眉头:“怎么还越来越差了?上学期还前三呢。”
“这学期有点儿难,我还在准备会考,有点儿忙。”
“忙什么忙。”周曼不满地说,“又不是光你一个人要会考。前七不行,前五名吧。”
杜暄点点头,刚要回屋复习,周曼又叫住了他:“你最近回家怎么这么晚?”
“晚自习后在自习室上自习,同学多有问题可以及时问。”杜暄坦然地回答。
周曼:“那倒是行,可不能跟着同学四处瞎玩。”
“放心吧。”
周曼又说:“零花钱够用吗?”
“够。”杜暄说完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注意过零花钱的问题,除了伙食费以外,学生本来也没有什么太多花钱的地方,最多就是买点儿吃的喝的小文具什么的,钱包里一直有钱就行。可经妈妈这么一问,他才惊觉开学以来他几乎就没花过钱。
这两个月来,午饭时林廷安会给他带瓶脉动,下午自习课前的大课间,林廷安会扔给他一袋饼干或者一袋薯片,有时候放学后两个人在路边吃个炸鸡排烤串什么的,林廷安也会不声不响地把钱付了。之前两个人在一起时,杜暄花钱比较多,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不知不觉之中,基本都是林廷安在花钱。林廷安每个月的零花钱是有数的,林家父母给的并不多,这么个花法,看起来他是动用了“积蓄”的。
杜暄大概能明白为什么林廷安会突然抢着付钱。
他微笑着想:我说你“可爱”你还不服气,你看你,多可爱。
期中考试以后,可爱的林廷安就快被班主任许老师掐死了。按照八科成绩算,他排年级后二十,单纯只排语数外理化,他能排到年级中上游,如果只排数理化他甚至能排进班级前十五!许老师都觉得这小子是存心跟自己教的语文过不去。
家长会后,许老师留下了马静。林廷安理直气壮地说:“我高二学理科。”
“学理科你也得会考史地政啊,再说,你语文考58是什么意思?高考不考语文?”许老师抖着成绩单说,“彭老师说你初二考47分,这传统你要保留到什么时候?”
林廷安翻个白眼,不知道是一头撞墙呢还是撞老彭。
马静站出来给自己不成才的儿子解围:“许老师您别生气,他的问题我们也清楚,也给他报了补习班,我们一定努力把语文补上去。”
从年级办公室出来,马静狠狠地戳着林廷安的脑门说:“你这个丢人败兴的东西!”
正说着,就看到周曼带着杜暄从楼上下来,马静立刻又想到林廷安上初二时,家长会后的那一幕糟心画面,也再一次无可奈何地硬着头皮迎上去。
杜暄依然非常有礼貌地打招呼,马静看到杜暄,眼睛都眯了起来:“小暄啊,阿姨好久没看到你了,你也不去阿姨家玩。”
杜暄笑眯眯地说:“过两天去,想吃阿姨做的汽锅鸡了。”
“来来来,你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马静笑得合不拢嘴,跟周曼说,“小暄这次考得不错吧?”
马静说这话完全是顺口,但是说要以后就想甩自己一个耳光: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周曼说:“还行吧,还在前三。”
马静等着听周曼逐科报分臭显摆,可让人惊讶的是,周曼说完一句“前三”以后就没了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