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廷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的孔子啊, 你妈妈的耳朵也太灵了吧?”
“老房子本来就不怎么隔音, ”杜暄笑着说,“她又没睡着。”
林廷安脱下大衣,说:“赶紧给我把好吃的好喝的端上来, 给小爷我压压惊,吓死了。”
“谁刚才说自己脸皮厚的?”杜暄刚要去拉林廷安的手,卧室门忽然又打开了。杜暄惊得几乎蹭起来,来不及收手, 只好中途拐弯去接林廷安的大衣,寒冬腊月天,生生炸出一层汗来。
周曼把一个红包递给林廷安:“来, 阿姨给你压岁钱。来年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
林廷安第一层冷汗还没干,第二层又争先恐后地炸出来。他脊背发冷,有点儿尴尬地看着那个红包, 觉得自己都要对“学习”有心理Yin影了。杜暄捅捅他:“赶紧接着啊。”
林廷安只好接过来:“谢谢阿姨,啊……祝您万事如意。”
拜年程序走完,周曼开始说正题:“你父母知道你过来吗?”
“知道。”林廷安看看周曼,猜周曼一定在腹诽爹妈有不靠谱,这大晚上的让自己出来乱跑。
“那跟小暄玩一会儿就回去吧,”周曼果然说“一会儿地铁都停运了,还是你爸妈来接你?”
林廷安张张嘴,春节期间地铁十一点半停止运营,现在……十一点五分。
杜暄站出来拯救要疯掉的男朋友,他说:“没事儿,大不了今晚住咱们家算了,又不是没地方睡。再说,今晚不是要守岁吗。”
杜暄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连带得林廷安都觉得理所当然地挺起了胸:就是,凭我俩发小儿的关系,住一晚怎么了?又不是没睡过他的床。
周曼说:“住没问题,不过你那床有点儿小……要不小暄你睡沙发吧。”
杜暄说:“行啦,到时候我俩自己安排,您去歇着吧吧。”
周曼看着林廷安,笑了笑:“谢谢你来看小暄,你俩自己玩吧,我去躺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林廷安听了这几句话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很想说“不用谢,我自己的男朋友自己疼”,可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毕竟大过年的,他也不想闹出人命来。
杜暄拉着林廷安回了屋,林廷安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就把杜暄扑倒在床上。杜暄笑着说:“我是不是应该大喊‘救命’?”
“你喊啊,你喊啊,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杜暄眨眨眼,微微抬高嗓门:“妈……”
“我日啊杜暄!”林廷安手忙脚乱地按住杜暄的嘴,“你要疯啊。”
杜暄弯起眼睛看着他,忽然伸出舌尖轻轻舔过林廷安的手心。林廷安就像被火烧了一下似的,猛地一缩手,整个人都弹开了。
“哼,就你这点儿功力,装什么流氓?”杜暄翻身站起来,拍拍他的脸,“我去给你拿点儿吃的,你想吃什么?”
林廷安攥着拳头,指尖抵着杜暄舔舐过的地方,那一点儿炽热滑腻的感觉顺着指尖攀缘而上,很快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嗯?问你呢?”杜暄盯着林廷安红了的脖子,笑着问。那一声“嗯”带着一点点鼻音,轻柔又有点儿挑逗的味道。林廷安一屁股坐在床上,微微弯下了腰:“我,我渴了,给杯水。”
杜暄的目光轻飘飘地从林廷安的下腹部溜过去,然后离开了卧室。
林廷安用手肘支着膝盖,想要玩命压抑着自己的冲动,过了一会儿,他沮丧地叹口气拉开了窗户。窗外凛冽的寒风卷裹进来,带着呛人的火药味,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按住窗户轻轻推了回去:“想感冒?”
林廷安接过杜暄手里的水杯,杜暄顺手握住林廷安冰凉的手指,他低声说:“对不起。”
“干吗说对不起?”
“我不应该招你的。”杜暄摩挲了一下林廷安的手指,“我没忍住。”
林廷安张张嘴想要粗声粗气地骂一句“傻逼”,可说出嘴的却是“没关系”。
杜暄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到最后索性坐在床上笑着抹了一把眼泪。
林廷安沉着脸:“够了没有?怎么没笑死你?”
“够了。”杜暄努力收住笑,“我不笑了。”
林廷安:“有本事你笑到明年。”
杜暄看一眼表:“谢谢你。”
“嗯?”林廷安诧异地挑挑眉。
“虽然今年我家散了挺糟心,但最后这半小时我特别高兴。”
“我日啊,”林廷安嘟囔一句,“苦情戏你演得倒是挺好的。”
“没演。”杜暄伸手轻轻抱住林廷安,“我真高兴你今天来了,真的。”
“为什么?难道你家的压岁钱给不出去了。”林廷安的眼底热辣辣的,他忍不住恶声恶气地说,仿佛这样才显得他够爷儿们。
“还真给不出去了。”杜暄一哂,“往年我家光买红包都得买两打,都是人情往来。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