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要信的实体,我拿不出来。”
行吧,这可能是神族人的隐秘手法、基于某种生物感应的讯息传递,江炼也不想深究,他有更关心的:“那个讯息,说了什么?”
问完这话,他的心已经狂跳起来:车里的空气太滞闷了,他把车窗揿下一条缝,外头冷冽的风从那条细缝间狂涌而入,车窗玻璃被撼得发出嗡嗡震响。
“说了事情的真相。”
江炼周身泛起细小的战栗,也不知是冻得,还是让这句话给激得:“那你现在,知道你是谁了?”
神棍点了点头,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大概知道吧。”
“你是谁?彭祖,还是况祖?”
神棍摇头:“其实都不是,我就是神棍,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确实也和我有渊源,他比彭祖还要早,一切可以说,都是从他那衍生出来的,就叫他……彭一好了。”
神棍定了定神,先拧了瓶矿泉水喝了几口润喉,这才慢慢开讲。
这一路以来,大家的猜测差不多都是对的:绝地天通,神人跨代,蚩尤和黄帝方意见不合,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之后,蚩尤被黄帝枭首,而蚩尤的追随者们,则撤进了当时被视为恶疠瘴气之地的南方。
然而,败局虽定,心犹未死,大家的自体繁殖能力都是走向消亡的,但麒麟晶是药,只不过,这药亡在了它们前头——如果能想办法,复制麒麟晶呢?哪怕效用只有正品的一半、甚至十分之一?
它们启用了一颗长期潜伏在黄帝方的棋子,密切关注着来自黄帝方面的一举一动,很快,就知道了即将“龙骨焚箱”的消息。
神棍长叹了一口气:“黄帝方知道,代代繁衍之后,自己将变得和人一样,再杰出也会有窝囊的后代,以往的高高在上将不复存在,每个人都是蚂蚁,一生忙忙碌碌、拼杀、营造,你雄起或是他蛰伏,都像海浪一样,没有定势,全凭造化。”
“在这种情况下,保留宝器成了一件危险的事,首先是,当社会发展水平还只停留在用刀枪木棍,某个人却拥有枪支火炮,后果可想而知,万一他用这个为自己谋私利、践踏他人,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其次,神族人的灭绝是有先后的,你只是找个地方收藏,万一后死者反悔呢?又或者哪一天被找到呢?找到的话,就意味着权力、异能、凌驾于他人之上,谁都想自己找到,谁都不想别人找到。”
“患不均”是老课题了,怎么安排都不会让人满意,除非都没有,就像二桃杀三士,没了桃,谁都不会争——想要绝对的公平,绝对的保险,只有让这批宝器消失。
蚩尤方知道届时会有大型的点算和装箱,筹划再三,有了偷箱的计划。
“宝器的点算和装箱,对外是保密的,但内部执行来说,并不十分严苛,调换物品或者借调人手的事时有发生,这使得那个棋子很成功地将自己想要的物件都集中在了一口箱子里,并且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而直到那口箱子丢失,黄帝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内部,出了大鬼。”
有鬼,就要除,但一番调查下来,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一个叫彭一的人,这个彭一,也恰好负责那口被偷走的箱子。
江炼心思转得极快:“栽赃?”
神棍嗯了一声:“那个棋子心思非常缜密,他早知道箱子一丢,必然有人追查,所以事先就布置好了替罪羊,布置得非常完美,这彭一,基本上是辩无可辩、叫天天不应的那种。”
“彭一自然是不甘心屈死的,他赌咒发誓,求黄帝给他机会,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会找回箱子,也亲手揪出陷害自己的人。”
江炼脱口问了句:“黄帝答应了?”
真可惜千姿不在这儿,她那么喜欢听故事。
江炼瞅了眼手机,很想给她直播或者帮她揿个通话免提,可惜了,信号教做人:移动联通电信没有彻底征服广袤无人区之前,类似的遗憾还将重复上演。
神棍回答:“黄帝确实有远见,而且说起来,这彭一算神族人中的后辈,也就是我们聊过的,他会是最后灭绝的那批神族人。”
“彭一绝处逢生,感激涕零,恨不得肝脑涂地以报。一番筹划之后,他们做了四件事。一,继续推进焚箱这件事;二,派人追查丢失的箱子,表面追查的态度;三,对外放话说,留下了一部分龙骨和凤凰翎,以备来日焚箱;四,在公开场合,以‘jian细’、‘反叛’之名,对彭一处了开膛剖肚之刑。”
“我先前一直奇怪,人家鲧又不是什么大jian大恶,治水也是勤勤恳恳,又不是偷jian耍滑,只不过没治成而已,至于要被杀了吗?现在知道了,天帝杀鲧,鲧复生禹,这种杀伐,只是消耗了他一次自体繁殖的机会,但开膛剖肚之刑这种就不一样了,这是罪大恶极、彻底杀绝,别想再复生了。”
江炼沉yin了一下:“这应该是假杀吧?”
“当然是假杀,但为了戏做得逼真,下的是真手,那道抻长的‘s’形,就是当年开膛剖肚的刀口。这幕戏,是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