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啥呢?万一倒扣三倍工资……
爱情是别人的,爱咋咋的,钱可是自己的!
他掉头就往下奔,步子跨急了,一脚踩滑,差点劈了叉,辛辞忍住痛,一溜小跑,还是垫脚尖跑的。
他什么都没看到。
神棍跟着景茹司和冼琼花走进毡房。
他打着呵欠,睡眼惺忪,一头卷发睡得一侧竖起,棉服半拢,塞在鞋里的脚还是光着的,天冷,他露一截脚脖子,让人看了,更觉得冷了。
他这明显,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高荆鸿愕然,先看冼琼花:“怎么你没约过吗?神先生都睡了,就别硬喊了……”
神棍赶紧解释:“不是不是,冼家妹子跟我说过,我忘了。这两天可能太累了,脑子里不记事,颠三倒四的。”
这样啊。
高荆鸿看着神棍在帆布椅上落座,这才开了口:“神先生,都这么老半夜的了,我呢,也不说客套话,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或者说,上个心。”
大半夜的,几个姑婆都在,登这三宝殿必然是有要紧事,神棍坐直身子:“大姑婆,你直说吧。”
“神先生有听说过打卦看命的……葛大先生吗?”
神棍来Jing神了:“有,有,我偶像,葛大先生……那是很厉害的。”
听说过就好,用不着她赘述了,高荆鸿迟疑了一下:“那你觉得,葛大先生看得……准吗?会不会哪次有失误呢?人嘛,做事总是很难保证百分百……”
神棍没给她这机会自欺欺人:“不不不,葛大先生,那一定是准的。他说的,都是看到的,看不到,是不会说的。”
他又把自己关于“打卦看命”的推理介绍了一遍,然后总结:“总体说来,这就是个维度的问题,葛大先生应该是超越了维度,看到,或者感应到了人一生中的某个片段,当然了,他是旁观者,只能看表象,但是,表象也是一种真实啊。”
几位姑婆都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不至于不理解这话,高荆鸿端起咖啡杯,低头呷了一口,又放回碟中。
神棍听到杯底和碟身相磕的颤音,这大姑婆,不应该连放个杯子都手抖,她心里一定很乱。
高荆鸿定了定神:“是这样的神先生,接下来我说的,希望你保密,别传出去,尤其不想让姿宝儿知道。”
“我们山鬼,跟葛大先生是有交情的,当年,姿宝儿三岁,抓山周的时候,我们请过葛大先生看命,你可能不知道,葛大先生的眼睛,就是那个时候瞎的。”
“葛大先生那时候正当壮年,人也傲气,本来我说,看不出来就算了,他非不认输,一夜看过去,眼睛看瞎了,连头发都花白了不少,我听人回报,赶紧过去瞧他,谁知道他已经走了——葛大先生这个人,居无定所,很难找,而且算起来,他今年也该八十多了,人还在不在,都很难说。”
是难说,神棍前些天见过葛大,但这个年纪的老人,这么颠沛流离风餐露宿,有今天也未必有明天。
“我在葛大先生住的客房里,找到几张纸,上头写了些话,你看一下。”
她朝冼琼花使了个眼色,冼琼花拿了个ipad过来,调到图片模式,然后递给神棍:“都拍下来了,翻页就行。”
第一张已经打开了,神棍低头看,这好像是首偈子。
“前是荣华后空茫,断线离枝入大荒。
山不成仙收朽布,石人一笑年岁枯。”
神棍浑身一个激灵,如被蜂蛰,脱口说了句:“大荒?”
居然会在这儿看到“大荒”两个字,这不是他们猜测的天梯入口吗?忘记了是他还是小炼炼,还说大荒可能是指“宇宙”呢。
高荆鸿误会了他的意思:“是啊,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咱们这年纪的人,最熟悉的应该是‘北大荒’,但总觉得,不应该是指那儿……你再往下看。”
第二张上的字很简单,四个字,写得很潦草,往上斜飞,显然葛大先生写的时候,自己也很迷乱。
——无情保命。
神棍有点懵,又点下一张,这次,是七个字。
——绝情断爱保此身。
再往后,就没有了,神棍又往前翻,把三张图,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心中才慢慢有了点大致的概念。
高荆鸿知道他看完了:“葛大先生是个老派人,接受私塾教育长大的,所以他写东西,有点文绉绉的,看着有点夸张,意思你明白就行。”
“我把几个姐妹召集起来,研究了很久,最后觉得,姿宝儿可能就是这个命,她这辈子,不适合谈什么感情,就独个儿过,能安安稳稳,过得了这一生。”
“神先生,我不怕跟你直说,年轻的大姑娘小伙子常为了感情要死要活,但五六十的老头老太,很少见这样的吧?我是希望儿女有幸福的姻缘,但命最重要,她独个儿过也行,只要平平安安的,我们也就满足了。”
神棍忽然想起江炼:“你们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