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嘉屹一眼,想撒谎,但还没开口,感觉手心一痒。
他挠了挠她手心。
很热,滚烫的温度。
口型:说真话。
她无可奈何地垂了垂脸,沉默良久,艰难迈过心里那道坎,对着手机说:“是真的。”
声音很低,心虚似的。
江意禾心情复杂到极致,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留下一句“心情太复杂了,让我冷静一下”,然后挂断了电话。
江嘉屹终于肯松开她。
她捞了把头发,侧头看他,要笑不笑:“还满意?”
“还行,挺满意。”他把手机丢到一边,替她把刚刚挣乱的头发顺了顺。
林夭还是盯着他,挑眉。
好气又好笑。
江嘉屹想了片刻,郑重解释道:“林夭。”
“我太了解你了,我不往前走,你能一辈子停在原地,还有可能会后退,”他捏了捏她的指尖,像轻轻惩罚似的力度,“你自己都不了解你自己,但我很清楚,你太难接近。”
林夭就是这么个人,她跟他恋爱,如果他不动,可能真的是一辈子都在恋爱。
他不会告诉林夭,感觉到她想他的时候,他多兴奋。
恨不得马上飞回国。
他呼吸沉下去,几乎捞不起来:“我等不急了,总想着逼一逼你。”
逼她承认。
林夭被他的语气烫到,思绪跟着沉下去。
大概只有江嘉屹会用这种情绪饱含热烈的口吻跟她讲话。
他侧开脸,避开她的视线,深呼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恋爱,确确实实是我更喜欢你,你完全可以换一个人,但是我不行了。”
江嘉屹低垂了眼,眼底昏暗麻木,又气恼:“林夭,我真的不行,这么多年,我还真该死的就只习惯你一个。”
所以听到她对于江夏知的存在而在意时,他第一个反应是荒谬,然后才是高兴。
“一开始还有点不服气,凭什么,后来干脆没脾气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别跑就行,虽然挺无奈,但还真是这样。”
江嘉屹抱着她,手抚在她后脑,浑身松散了,带点儿自嘲的无力。
似乎是第一次跟她这样讲话。
几乎要把心剖开来给她看个清楚。
讲到后面,他声音已经越发沙哑,到最后呼吸也跟着发抖。
那颤抖的呼吸打在她颈脖,滚热的气息,像要烧进她心里。
她闭上眼,红了眼圈。
“没别人了。”
江嘉屹身体一僵。
她声音很轻地告诉他:“没有别人,只有你,我之前还没吃过谁的醋,任何人。”
如果是从前,不管是故意想让她吃醋跟别人搞暧昧的,还是无意识让她吃醋的,她都立马说分手了,没有一个可以留到第二天的。
只有江嘉屹。
她摸着烟盒,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开又合上,反反复复:
“我还真挺怕你跟江夏知有什么关系。”
这感觉让她陌生,好像是真的有点怕。
“我不太会表达感情,”她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有那么点僵硬,“其实说起来,我好像跟你一样,如果是别人,我也不太行……”
她五年多没恋爱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除了他以外,谁也进不了她心里了。
或许是当初青涩的告白。
又或许是更久之前,她无从得知。
“你对于我来说的确是不一样,”林夭仰了仰脖子,很无奈,“发绳断掉的时候,我在想,那是你五年多的感情,我想捡回来,但是那时候场面太乱,没——”
江嘉屹毫不犹豫吻了她。
很重,很深,几乎要深入灵魂的厚重。
他一边吻她,一边哑声问:“哭了?”
“没。”
“我吻到你的眼泪了。”
是哭了,没忍住。
林夭抬手想擦,被他挡下来,一一用唇去吻干净了。
她心颤抖着,感受到他的温柔和全部感情。
“跟我恋爱是不是很累?”
其实她也有自知之明,以前的恋爱,她也被提过分手,理由是太累了。
说她像捂不热的冰,怎么也融化不了。
现代人啊,谁也没有那么多心力去治愈另一个人。
“还行,可能是这么多年,习惯了。”他说。
“别哭了。”他继续吻她眼角,小心翼翼的轻,虔诚的轻柔的。
他向她低声解释:“我给张总揭露了江夏知评论文章造假,团队包装的事情,画展后期她几乎不在现场了。”
江嘉屹保证:“我绝对不出轨,不劈腿,所以别担心江夏知。”
也没这个可能。
“说起来,我才是该担心的那个,”他望进她的眼底,深而shi润,“三个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