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 他仿佛不经意般问道,“你从哪里学来打这些地方从外表上不容易看出来?”
赫朗非常乖巧的回答,“你和哥哥。”
确定自己没有教过弟弟这样的打架方法,赫景将视线投向了越辰,越辰则回给了心上情虫一个无辜的视线,示意自己也是清白无辜之身。
于是他们将视线重新投回了赫朗身上。
赫朗小心放开抱着赫景大腿的小短胳膊,退开几步,他将两只虫爪子背到身后,向赫景和越辰坦诚了他偷师到这门技术的历史过程。
这过程实际上十分简短,赫朗不过是在某天早起时听到了赫景与越辰的对话。
“你说哥哥打烙印的地方十分醒目,哥哥说他下次会换一些更加不易被发现的地方打,然后我就把哥哥说的那些地方记了下来。”说完后赫朗看了看赫景与越辰,他虚心请教,“哥哥,你们那天是打架了吗?”
书房里登时陷入一片可疑的沉默。
“……是啊。”赫景在片刻后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准备将这个话题带过。
反应过来的越辰却笑眯眯的接了一句,“是啊,打了个只有成年后才能打的架。”
赫朗,“……?”
直到多年以后,赫朗才明白了成年虫才能打的架到底是什么架,不过在他还只是只小虫团子的此刻,他只是一脸莫名的被摸了摸脑袋,压下了自己还没那么敏锐的感知力感知到的一点奇怪想法,然后被赫景“释放”出书房门,示意他可以去玩了。
值得一提的是,赫朗脸上的那道“十字”在三循环月后才完全消失,这三循环月里穆南每次见了幼崽脸上的伤口都要皱眉,于是赫朗便安抚着自家雌父,说,“伤痕是战斗赐予的荣誉勋章!”
赫景从一旁路过,正好听到了这句,他直觉这不太像是自家弟弟会说的话。
“这是莱雷叔叔对他的助理说的话。”赫朗轻快解答着兄长的疑问。
思及莱雷与莱严如今的关系处境,赫景心底刚微微有些动容,就听到站在赫朗身旁的赫清开口补充道,“莱雷叔叔在说这番话时还摸着那个助理叔叔有疤痕的那半边脸。”
赫景,“……”
这一段经历仅是两只小虫崽成长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
将时间线拉回赫景刚做完“绑石头沉盐水湖”的现在,鉴于“石头们”都还沉沉熟睡着,过早醒来的赫景只能睁着眼睛躺在原地。姿势所限,他只看的见自己胸口和上半身两侧的对象,再往下往远就看不见了,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本该睡在一旁便携床上的赫清赫朗已经越过了两张床的分界线,偷渡到了大床上。
八块rou呼呼的小石头在赫景与越辰的身体间各自占据了一方宝地,用自己的小身体填补满了双亲之间本就不大的空隙。
赫一赫二赫三赫四赫五赫六赫七赫八,这听上去敷衍到不能再敷衍的名字当然不会是小家伙们真正的姓名,他们的取名用字早已被定好,并且录入进了户籍系统里,但在家里时为了方便,越辰按着出果顺序给孩子们编了号,从此小家伙们的小名便变成了简单粗暴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这样多好。”越辰毫无愧色的夸赞着自己的起名方法,“以后要是有了第二批小果子,就可以直接顺位排列下去。”
——都不用愁接下来的小名怎么叫!
这分明就是在冠冕堂皇表达懒的新形式,赫景为这一听就不靠谱的小名啼笑皆非了好一阵,他有心为幼崽们鸣不平,准备抵抗伴侣的“随意命名”政策,但当他对上越辰那双那双真的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眼睛时,又神使鬼差一般认可了这个命名方式。
事后赫景回忆了一番自己当时那忽然觉得毫无办法的心情,深感越辰有毒。
他的小星星恐怕自带着一种慢性神经毒素,它一开始仅是慢慢侵蚀着他,一步一步将自己渗透进他的生活,直到流遍他的四肢百骸,与他俨然成为一体。
最初接触时不会觉得对方有多么富有感染力,可一旦发觉了毒性所在,就已经是病入膏肓。
滑落进衣领里的那几缕发丝忽然动了动,赫景为这动静回神,他感到柔软的发丝正紧贴着他的颈侧搔过,带起一阵细碎的微痒感。
越辰在他身旁醒了过来。
眼睛都还没挣开,身上同样压着“小石头块”的越辰就活动起浑身唯一的自由部分,他先是朝赫景的肩窝里蹭蹭,再侧过脸在赫景的颈侧亲了一下。完成了这道每天起床前都会进行的例行起床仪式,他的睫毛才微微颤动,边扫着赫景肩颈处露出的皮肤边把眼睛睁开。
“早。”睁开眼睛的越辰给了赫景一个微笑,他抬了抬脸,像某种猫科动物,朝赫景的下巴上舔了舔。
鉴于他们隔得实在是太近,赫景一低头就能捕捉到那大清早就试图撩拨点火的嘴巴,他顺势与越辰交换了一个早安吻。
温存的亲吻结束后,越辰瞅着赫景眼睛一弯,他身上同样压着几只还在呼呼大睡的幼崽,在这甜蜜的重负下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