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了。”国师已经杀了上百个双刀会的人,不怕多杀一个任剑远,楼天道得到任剑远只会把他千刀万剐。
任剑远不以为然道:“我说有以后就有以后。”
陆川柏跟他沟通不来,只能换个话题,道:“只有你一个人?”
任剑远点了点头,他引陆川柏来,可不是为了让兄弟跟自己陪葬的。
陆川柏又道:“你耳朵上的是什么?”
“老帮主说了,”任剑远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耳垂被他的手指尖撩拨的一晃荡,道:“我这个人命里缺金,贱命一条要用金来压一压。”
陆川柏不知道是不是要送任剑远去死了,所以格外的好耐心,也格外的温柔,道:“另外一只呢?”
任剑远一顿,突然托着下巴,道:“陆总旗很感兴趣啊。”
陆川柏摸清了任剑远的话术,这大概是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于是陆川柏又道:“你为什么非要杀国师?他杀了你父母妻儿?”任剑远参与刺杀国师的计划四次,四次都活下来了,他愿意追随太子也是想置国师于死地。
但没有成功,国师势力的范围越来越大,双刀会越来越虚弱,已经被灭了大半,任剑远百来个弟兄都死在国师手下,双刀会总有一天会被国师连根拔起。
任剑远喝了口酒,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而陆川柏却想听他回答,他不知道为什么执着于知道答案,兴许知道了之后就可以多了解一下任剑远的内心,道:“你别说是为了正义。”
任剑远把杯子放下,直视陆川柏的眼睛,道:“不行吗?”
陆川柏觉得这帮江湖客简直可笑,太子都没办法扳倒的人,他任剑远算什么东西?“行。”陆总旗冷笑一声,完全不想掩饰自己的嘲笑。
任剑远不理他,他知道陆川柏从小生活在大宅院里,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一辈子走得太顺了,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民间疾苦,不知道什么叫位卑不敢忘忧国,他的眼里只有利害关系。任剑远懒得去劝说陆川柏,在过去他遇到这样的人一定懒得解释,但他心中又隐隐有点不甘,道:“我想要个天下太平国泰民安,行不行?”
陆川柏听惯了这句话,但任剑远说出来就感觉有点不一样,他说不清哪里不一样,最后还是他从小获得的教育胜了,他们该聊的东西都聊完了,道:“你志向还挺高啊,说完了没?说完我请你去北镇抚司喝茶。”
跟陆总旗走总比被楼天道抓走好,但是任剑远不想乖乖走进笼子里,哪怕这个笼子看上去多么Jing致华丽。
任剑远看着楼下锦衣卫已经跃跃欲试,知道今日必定要打一场,任剑远不怕,他看着顽固不化的陆川柏道:“我请陆总旗喝杯酒。”
陆川柏被他的目光锁住,突然有了点异样的情绪,最后他道:“我不喝酒。”
任剑远笑了,他突然攘开窗户,外面的风雪陡然灌进来,陆川柏一瞬间还以为任剑远想逃跑,但只见任剑远把酒杯放在窗台上,那是他刚刚用过的酒杯。任剑远笑起来的时候,会咧出两个小虎牙,道:“那我请你喝杯雪。”
风雪扑面而来,鹅毛大雪就这样掉落在任剑远他们这桌饭菜里,但任剑远毫不在意。
“锦衣卫的弟兄们,好久不见啊。”任剑远整个人都有点醉醺醺的,他一拍桌子,沧海剑下一刻落在他手里。
锦衣卫为首的人有点不确定,不知道刘锡田是怎么有一天突然变成了双刀会的任剑远了,他看了一眼端坐的陆总旗。陆总旗遥遥的朝他一点头,于是他喝道:“捉拿双刀会逆贼!”
锦衣卫刚一出声,原本老老实实的在客栈喝酒的江湖客突然都顿住了,像是被一位绝世高人瞬间点了xue道定在原地,大家如临大敌一般突然紧绷身体。
锦衣卫们有点不明所以,不太懂这些江湖客的路数。
一大汉突然刷的一声抽出长剑,他长着一把大胡子,看上去就不像是好惹的,道:“小老弟,你是双刀会的人?”
任剑远对他拱手道:“如假包换,在下双刀会任剑远!”
“好啊,好啊。”大汉大笑起来,他笑得甚是快意,道:“谁要伤这位小老弟,先从我衡山赵龙的尸体上跨过去!”
衡山派赵龙话音刚落,又一位少侠站起,道:“天山门吴剑秋保他一命!”
又一男人站起,喝道:“太乙刀汪思温在!”
坐在角落里的女子站起,道:“峨眉派张楚!”
一个少年人也拍拍手站起来,他约莫也只有十五岁,道:“介不介意加我一个无名氏?”
豁然间,天禧楼大堂站起了八位江湖好汉,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外表看不出有什么出众,却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江湖人。今日他们萍水相逢,是为了要保这位双刀会的任剑远。双刀会的人有勇有谋,刺杀国师楼天道。双刀会侠义凛然,锄强扶弱。这是民意,老百姓没办法,不敢公然帮助双刀会,他们这些被叫人做一声大侠的人也没办法吗?
这样的世道,是一个侠义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