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眠!”
风不眠手捏剑诀,含笑望着他:“反应挺快啊,秦道主。”
秦越冷冷道:“风不眠,你就这么喜欢对自己人下手吗?”
“谁跟你是自己人?”风不眠嗤笑了一声,“正邪殊途,秦道主和我一个魔修是哪门子的自己人?”
他说着看了沈笑笑一眼,沈笑笑犹豫了下,还是选择拉紧了秦越的衣角。
“我从未说过正邪殊途这种话,也从来不信这个。”秦越本想直接跳下悬崖去找沈意,然而风不眠的气机牢牢锁定着他,只怕一动他又是一剑过来。
秦越只好试图说服他放下剑:“沈意还处于危险之中,现在不是纠缠这个的时候,还是救他要紧。风不眠,就冲这一点,我们暂时结为同盟,如何?”
然而风不眠并未被打动:“你口口声声救沈意,说不定到了阵前,反而倒戈相向,欲除他为后快……与其冒这种风险,还不如把你留在这里为好。”
秦越只觉得他多疑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我怎么会倒戈相向对沈意出手?”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和沈意的敌人是谁。你根本不知道所谓正邪之间,究竟有着多大的隔阂!”风不眠冷笑道,“秦道主,我就问你,若是天道说沈意为邪魔,要你杀了沈意呢,你将如何?”
秦越面色不变:“我从不听从任何人的差遣。”
“若是天道威胁你呢?”风不眠道,“你是正统的修士,若是不听从天道命令,丢掉满身修为,乃至丢掉性命,都是可能的。”
秦越微微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的修为是我自己修炼而来,我的性命是父母孕育所得,不是靠什么天道的施舍,他又如何威胁到我?”
“哪怕是他真能取走我的修为或者性命,那就让他取走好了。”秦越冷然道,“我从不做违心的事。沈意是我的爱人,我爱他,愿和他同生共死,不论如何都不会拔剑相向。”
沈笑笑听着他对自己娘亲的深情表白,神情有点纠结。
按道理敢和她爹爹抢娘亲的人都该死,但是秦越——
秦越他跟自己这样的交情,似乎可以勉强网开一面的样子。
她正纠结着,那边风不眠定定看了秦越一眼:“愿望总是很美好。但是立场对立的两个人相爱,哪怕千般不愿,也总是会使对方受伤。”
“那是你。”秦越打断道,“不是我。”
风不眠知道他说的是清玉因他之故受辱失忆的事,脸色顿时变了。
而在此时,大地传来了一阵轰鸣,宫殿剧烈摇晃起来。风不眠措手不及时,秦越趁此机会,拉着沈笑笑跳下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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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宴会正举行到一半,大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打翻了盛满葡萄酒的酒杯,叫舞蹈的乐姬摔了个趔趄。
奏乐停了下来,国王蹙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坐在一边的姜夔没说话,只抬头看天边,漂浮的陨石和高悬的日月搅和在一起,化为了齑粉,天幕上一片黑暗。
秘境加速了坍塌,姜夔心道。
然而大地上的人毫无察觉,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灾难究竟是何故。
侍卫长偷偷看了姜夔一眼,凑到国王耳边说了几句,国王顿时脸色一变:“姜夔,你带了人从地牢逃走?”
众位皇室长辈们都看向了姜夔,而姜夔平静地望着国王:“那又如何?”
“地牢是国之禁地,你这样是触怒了天神。”国王冷冷道,“如今天神震怒,引起地动,还不向天神请求宽恕?”
姜夔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国王眼中浮现出怒色,一众长辈们连忙劝慰,替姜夔说话求情,就好像她无数次闯祸之后那样。
最终国王拂袖道:“罢了,去给我把逃走的人抓回来!”
他正要吧腰间的地牢钥匙交给侍卫长,姜夔却猝然起身:“不行!”
国王理都不理她,姜夔便闪身上去,一把夺过了国王手中的钥匙,而国王大怒之下扼住了她的喉咙。两人相持着滚到了地上,国王咬牙道:“松手,逆子!”
“我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姜夔平静道。
国王的脸色瞬间变了,手下更加了些力气,而一众皇族长辈们纷纷上来劝架,想要拉开这对大打出手的父女。而姜夔看着国王的脸色,恍然间睁大眼睛:“你早知道了?!”
“是,我为别人养了二十年女儿,怎么,惊讶吗,姜夔?”国王恨恨看着她,“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只是一个受诅咒的血脉,而我不要你死,我要把你养大,活着经受折磨……嫁人?你别想了,你就等着老死在这儿罢,我要看着你化为灰烬!”
姜夔感受着他眼中的愤怒,茫然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国王眼中空白了片刻,继而很快道:“不为什么!这是天神给我的旨意!”
姜夔露出个嘲讽般的笑容:“你——”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国王的利箭已经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