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挽了个剑花,大步走了过去。几人知道剑中有伏影,纵使伏影说要袖手旁观,但肯定不会让望朔出事,此时便也不太担忧。几位师弟们伸长脖子看看,好奇道:“师兄?你看到什么了?”
望朔沉默片刻,一脸欲言又止:“他们……把皇宫淹了!”
师弟们满脸莫名其妙:“谁被阉了?”
沈意抽了抽嘴角,和秦越对视一眼,两人闪身上前,踏入宫门。师弟们见他们也去了,这才壮起胆子,纷纷上前看个究竟。
只见皇宫之中灯火璀璨,各宫各殿皆灯火通明,和往日皇帝犹在宫中一样。但是只要多看一眼,便能看到黑夜之中,道路上蔓延着黑色魔气,那魔气极为浓郁,便像是一片魔气化作的海洋,将整个皇宫淹没,只露出宫殿漂浮在海面上。
几人又低下头去看宫门前,只要他们再往前踏出一步,便是走进魔气海洋中。而修士踏入其中,想来滋味不会好受。
宫女伸手一点,身前便出现了一艘木舟。她冲秦越福了福,笑道:“请上船罢,我带几位去见大人。”
秦越不置可否:“他在哪?”
宫女指了指远处最恢弘的那座宫殿:“曾经的正德殿,如今的魔殿,便是大人居处。”
正德殿,秦越笑了笑,踏上小舟:“你们大人倒是会挑地方。”
“那是自然,正德殿可是皇帝起居之所。”随着秦越率先上船,诸人都踏上小舟,宫女一面摇着桨,一面轻笑道,“更何况,正德殿也是存放盛朝国宝,玉玺和梵音琵琶的地方。虽说梵音琵琶不知所踪,但是玉玺可还在,也不知道叫多少人垂涎欲滴……”
她眸光一转,试探着道:“得玉玺不仅得帝位,还能得其中所蕴藏的圣人灵力,道主……难道不想要?”
秦越没回答,只整了整袖口:“再废话一句,我就废了你。”
他说着,身上灵力翻腾,而感应到灵力存在,魔气海也呼啸起来,海中传来似哭似笑的声音,几只白骨手腕抓住了船沿,骷髅空洞的双眼盯着秦越,发出桀桀的笑声:“人类的味道……修士的味道……真美味啊……”
宫女并不像在宫外那般惊慌,强自镇定道:“这里可是魔宫,道主真的要动手么?”
秦越转头看一眼抓着船沿的骷髅,正要出手,却被沈意拦住了。
“等等,”他细细端详着骷髅,“这个好像是宫妃?”又望向另一个,“这个是内侍?”
望朔咋舌:“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意顿了顿,低声道:“我听到他们说话了。”
几人一惊,宫女笑道:“我差点忘了,阁下是魔修呢,自然也是能听到他们说话的。”
也?秦越见沈意神色有些恍惚,伸手抬起他下巴,在他唇上吻了吻:“看着我,乖,别听了。”
别听,别靠近魔修的世界,请靠近我。
沈意回过神来,感受到师弟们和望朔的目光,脸上一红,挣开他怀抱:“行了,有人看着呢。”
秦越干脆揽过他的腰,一面老神在在地瞥一眼师弟们:“你们看见什么了?”
师弟们很快反应过来,连连摇头,又装模作样地互相问着:“你看见什么了?”
“我没注意哇,我刚在看那骷髅,你看那个就长得贼好看!”
那师弟心想骷髅能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你脑子进水了,面上干笑一声:“是、是啊,简直是倾国倾城!”
望朔匪夷所思地望他们一眼,沈意已经忍无可忍地开口:“行了!”
师弟们霎时闭了嘴——这可是秦越的伴侣,秦越的话可以不听,这位的话是无论如何都要听的。
刹那的安静之中,宫女左右看了看,颇有些诧异道:“没想到道主竟喜欢男人。这也罢了,喜欢的还是个魔修。”
她忧愁地蹙起眉头:“这要是让世人知道了,道主如何是好?如何服众,如何领袖众生?”
秦越这才看了她一眼:“你Cao心的事还挺多。”
“那是自然。”宫女笑yinyin道,“道主是我心上人,我自然为道主着想。”
她说着低头一笑:“深宫寂寞,魔宫比深宫更寂寞。道主有所不知,魔修对道主的仰慕,可一点都不必世人少,甚至比他们更多……”
她轻轻叹口气,目光盈盈:“世人只知蝇营狗苟,即使是修士,也都是顽固不化,只知道指责道主桀骜不驯,哪里懂道主的报负和寂寞。我们就不一样了。”
沈意挑眉望她一眼,只见宫女摇着桨,远远眺望着整个魔宫,眼中倒映着黑色魔气,也倒映着辉煌灯火:“我们魔修不容于世,可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不追寻天道罢了——哈,天道!我们就是不修道,那又如何?”
她笑望秦越一眼,红唇欲滴,是晃眼的诱惑:“道主虽然修道,但是魔修的姐妹们都说,道主惊才绝艳,必不会被那劳什子天道束缚的,迟早有一日会成为魔修。您说,姐妹们说的对不对?——啊!”
宫女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