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一般都是工作上的紧急情况。他想起身去拿起来看看,却被睡得迷糊的陈泽悦抱住腰拖了回去,只好侧躺在床上探手去够。
把手机拿到手里时电话已经停下来了。费恩把屏幕划拉开,来电提醒写着“易柠”俩字。他记得这个名字,是陈泽悦工作室负责布料的助理。这时候第二个电话又来了,费恩把陈泽悦推醒,把手机递给了他。
陈泽悦撑着额角,眼睛都没睁开,接过手机放在耳朵上:“嗯?”
易柠说,之前订好了一批羊毛织布半路被人抢了。
“抢了?”陈泽悦不怒反笑,“这是个什么剧情?”
“快要进库的时候,”易柠语气中也透着不可思议,“一群穿得跟恐怖分子似的人开车来撞了运货车,然后有人跳车撬开了车门,里面的东西散出来,司机被打晕,保镖两个人应付不过来,大部分被推下车,小部分被抢走了……推下车的那些几乎全部都被污染了。”
“下次这类事,你先找方蓁和傅笛,”陈泽悦捏了捏眉心,“把库存清点一下报过去……报给傅笛。”
许是太疲倦,他的话里漏出一点抱怨:“易柠,以后遇到事你要是不会处理,先问你师傅一声都好,不要动不动就找我。”
那边还算年轻的姑娘自然也感受到了陈泽悦难得的不耐烦,明白自己这是撞到了枪口上,只唯唯诺诺地应着,挂断了电话找傅笛去了。
费恩也感知到了陈泽悦的异常,他把头凑得更过去一点,嘴唇贴着他的面颊:“泽悦。”
陈泽悦闭着眼睛在他后脑勺上抓了两下:“嗯。”
“你最近太累了。”
“还好吧,”陈泽悦没忍住打了个呵欠,“怎么了?”
“……”
“说吧,”又是半个呵欠——剩下的被打断了,陈泽悦收紧了揽在费恩腰间的手臂,“快点,宝贝。”
“我是不是……”
费恩又犹豫一下,不过陈泽悦居然能在这种困倦至极的情况下敏锐地意识到他的未竟之言:“不关你的事。不带你,这些事儿我还是得做。”
陈泽悦的敏感让费恩觉得松了口气,可又莫名紧张起来:“可总归是要多费力的。而且我觉得你……是被我的负面情绪影响到了。”
“没有。如果你是觉得我刚才说话语气不好的话,我得说,我脾气一直不太好,”陈泽悦左眼皮掀开一条缝,“惊讶么?都说了你们都被骗了。越到后面,我们两关系越近,你可能越会觉得,这根本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陈泽悦。”
陈泽悦眼睛里有显而易见的红血丝。费恩有些心疼地把手移到他眼睛上方,为他挡住被遮光帘滤过以后聊胜于无的微弱光线,然后探头去咬住他的下巴,在上面轻轻地磨了磨牙:“不管怎样,我都喜欢你的。”
不仅是那个站在桥边寒风中潇潇洒洒的背影,不仅是那个陪他聊了一下午的体贴风流的绅士,不仅是纪录片里面冷心热的青年志愿者,不仅是杂志上光鲜漂亮的设计师,也不仅是眼前这个一心一意对他好的爱人。
“唔,”陈泽悦又把眼睛闭上,“不管你信不信,至少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别怕。别怕,宝贝儿。
这句话还未说出口,陈泽悦终于抵不住睡意的侵袭,竟又沉沉睡了过去,这话到底没说完;可他在梦中,或者说,在心里,已经说过了,便误以为费恩听见了。
不过不管听没听见,费恩都会以为这是安慰他的、漂亮又虚浮的情话。
费恩醒过来了,并且没可能继续睡,不过今天他没有起床,仍旧呆在陈泽悦怀里凝视着他的睡颜,好像总也看不够似的。
昨天他在陈泽悦半是逼迫半是引逗下终于说出了他对傅雪声的嫉妒,心上压着的石块又被敲掉一部分。并且,虽然这算不上陈泽悦要求的“主动”条件,但他还是允诺了一个要求。
费恩毫不犹豫,说我们再做一次。
陈泽悦又好气又好笑,伸出食指在他眉心处戳了一下:“你不要命了?”
费恩满不在乎:“没那么严重吧。”
陈泽悦:“……”
陈泽悦:“我觉得有。”
陈泽悦:“好了那我要补充一条规则,在你身体恢复之前,上床除外。”
费恩:“那我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陈泽悦:“???真的?”
这么无欲无求的???
“是真的。”费恩说,“我别无所求了。”
陈泽悦听得有点儿乐,小费恩中文真是进步神速,现在已经会用各种成语了!
但是一想到他这个求的是什么又有点犯愁……
“好吧好吧好吧别这么看着我……”陈泽悦捏住费恩的脸,“记个账,好不好?等你身体好点再说。”
“等我身体好了,我们不会做吗?……嗯,自然地……那个时候还需要奖励才能做吗?”
“……”陈泽悦说,“不。”
差点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