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将西域话和官话分得很清。这一伙人,我却第一次见。
“他们还有一人,遮遮掩掩,说是中了蛇毒。但中了蛇毒,有几人还能活?”
“他们不是药材商吗?说不定有奇药。”那人不确定地道。
“那解了毒,按理应该彻底好了,留下咳嗽的毛病是怎么回事?”小二有些不耐烦,“再说,上面不是说,宁杀错不放过吗?”
“好吧,你的报酬。”那人将一锭银子,塞进他的手里,顺带还有一包蒙汗药。
“多谢,明白。”小二捏捏手心的银子,喜不自胜。
三楼天字房,段穹宇收回望远镜,转向众人,“成了。天色未暗,我要好好游览一番,鉴赏一下这里的美食。”
“是,郎君。”众人弯腰低头,齐声应和。
顾元纬扮成一个面色蜡黄的病人,是段穹宇的弟弟,在沙漠中中了蛇毒,侥幸捡回一条命,却留下咳嗽体弱的毛病。
顾元纬用一块帕子,挡住半边脸,修眉、画眉,加上竹炭粉做的自制Yin影粉,将自己画得与太子总算有了几分相似。
好在古代的画像,都重视神|韵,形态差异很大。
目前,只有《长阳报》被要求竭力画得与真人一致。就这儿,还遭到了文人画师的抨击,认为他们画的没有神,重视皮囊,是画坛的老鼠屎。
小二将蒙汗药放进水缸,出来就见到住店的一伙人说不回来吃饭,要去游览。
急得他又跑回厨房,看到一人为灶膛除灰,心生一计,连忙过去帮忙。端着装灰的箩筐,他走到水缸时,装作绊了一跤,将箩筐摔进了水缸。
“啊——”一群人心痛地看着水里的筐和厚厚的一层灰,心都停跳了。
惊吓过后,掌厨回过神,“好在客人已经不需要用膳,不然我们就失信得罪客人了。”
段穹宇他们,后面跟着一大队人马,他们边走边看。
“大兄,你看这个屏风,真难看,比我家的差多了。”顾元纬一脸嫌弃,“这鱼,这石头、水草,竟然不是双面绣。你看,这一面,真难看。”
段穹宇拉着他,态度恭敬有余,亲密不足。尽管扶着他,但身体却离得有一尺,仿佛自己会污染这人似的。
“弟弟,你要知道,双面绣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也不是人人都会绣。”
顾元纬咳了一声,看着段穹宇,微微点头,“可是,本太……我家的绣娘都会。”
段穹宇给顾元纬使了一下眼色,“我们家的绣娘,当然是万里挑一。”
“哦,我们家,不一样。”
“弟弟,我们家不是养了一只八哥吗,我送你一只彩锦球,给你拿去逗八哥。”段穹宇指着一个彩锦花球,上面还绣了图案。
“嗯,谢谢。”顾元纬笑得开心了一点。
出了店,段穹宇和顾元纬相视一笑。后面跟着的尾巴,少了一些,想必是去汇报了。
“我家,我们家,还不一样,有只宠爱的八哥,想来没错了。行动!”一人挥手,起身,带着人一起出门,气势汹汹地往段穹宇方向围拢。
另一边,段穹宇他们来到花市,欣赏姹紫嫣红、芬芳艳丽的鲜花。芳香扑鼻的花市,好像驱走了众人的疲倦。
事实却并非如此。他们的身体更加放松,神经却蹦得更紧。
身后跟着的尾巴增多,他们像被狼瞄准的猎物。
在他们将花市转了一圈之后,冷箭如上百条毒蛇,从四面八方射来,择人而弑。花市的木质墙板,已被射穿。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段穹宇他们没有手忙脚乱,而是迅速围城一圈,面向敌人。
那些箭只,在他们的眼中,显得很慢,明显是轻弓。他们用手中的刀剑,轻松隔开箭只。一起协作,将大家防护得滴水不漏。
“点子扎手!大家不要留力!”花市外一人鼓励道。
而就在此时,花市外的阁楼上,出现了两队弓箭手,瞄准了花市外的一伙蒙面人。
他们没看到的是,当时蹲着抱头哭喊的花农,此时也拿出了刀剑,和段穹宇他们一起应敌。
蒙面人,此时如果还不知道他们中计了,那就是白痴!
可惜知道也晚了。他们已经被包围,内外夹击。
段穹宇他们和蒙面人,打得好不热闹,铿锵之声,不绝于耳。鲜花与泥土齐飞,瓦片共石块齐响,宁静美好的花市,遭到了严酷的寒风。
这些或怒放、或待放、或幼小的花草,从今日过后,将不复存在。
这个花市,早已经被段穹宇派人控制了起来。选择在这里动手,是因为这里开阔、傍晚人稀。
士兵将花农换走,乔装后在这里守株待兔。
顾元纬踩着一块瓦片,右腿滑向后面两尺多远,站立不稳。那个领头人见良机乍现,连忙上前一步,出手袭击。
段穹宇眼中露出得意的微笑,后退一步,做出一副营救模样。
实际上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