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犹豫着往前走了走,尴尬的问:“你,需不需要灵力?”
小家伙闻言抬起头,一脸欣喜的问:“可以吗?”
司命似是被对方的反应可爱到了,他笑着点点头,说:“当然可以。”
说罢,司命抬起头,左右四下看了看,脸色不由的红了,声音也比之前小了很多,“冒犯仙子了。”
天菱也算头一回被人这么频繁的叫仙子,觉得新奇的紧,心里隐隐泛起些之前从未有过的情感,他不由的想起景安很早很早之前和她说过的,“总有一天,天菱也会长成画像上的仙子那样,比她还要漂亮”
小家伙忽然有点不高兴了,心里泛起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酸酸的涩涩的,隐隐还有几分担忧,她直起身子道:“星君,我们出去找仙人和帝君吧,他们不会有事吧?”
司命微微一怔,收起指尖上的灵力,他何尝不想出去,奈何出不去该如何?但他还是答应了,说:“好。”
小家伙有些兴奋,拉着司命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四处寻找出口,越走司命越觉得不对,这里似乎没有一点点天光,像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然而这空间里又全无压迫,反倒气息Jing纯温厚,有种安抚人心的作用,司命虽然猜不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却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他忽然反应过来,也许来人并不是想杀他们,而是为了救他们,若是要杀,那一记手刀之后,司命这命怕已经是没了,既然如此,那这里就一定是安全的地方,只是这样说的话,宣离与景安以及拂羽,很可能已经置身于危险中,司命整个人忽然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他必须要尽快从这里出去。
景安与宣离仍旧被困在幻境里,死活找不到阵眼,且呆的时间越久,体内的灵力就越被压制的厉害,魔族的幻境多有活物做阵眼,这里不仅没有活物,死物都少的可怜,能试过的都试过了,却一直找不到。
景安不知倚靠着什么,看上去有些疲倦,神仙灵力被压制最直观的反应便是疲惫,如今他们在这里已经摸索了将近十几个时辰,不说景安,就如宣离一般的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两人谁都没说话,沉默着待了一会儿,景安忽然问:“听见了吗?”
宣离心烦意乱,闻言抬起眼睛道:“什么?”
“下雨了。”景安说。
“下雨?”宣离凝神静气,耳边渐渐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确实像下雨了,然而这声音沉闷的很,与雨水落下来那种清脆的响声有着本质的区别,“这不是下雨。”
景安是医仙,话音说出去几秒他就察觉这不是雨水了,空间里渐渐升起淡淡的腥味,景安与宣离一同循着声音去。
“滴答”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宣离脸上,冰凉中带着浓郁的腥味,几乎是瞬间,宣离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指尖幽若的光芒里,一抹鲜红横在他手心里,是血。
头顶依然有血滴在不住的下落,景安伸手捻了一些,刚刚凑到鼻前,身旁的人忽然没来由的叹了一口长气,他说:“不用闻了,是拂羽的血。”
景安看了人一眼,将那滴沾在手指上的血抹在了衣服上,宣离指尖升起光芒,玄清扇腾空而出,巨大的扇
面横在人头顶,红光将四周照亮,虽然看着仍旧雾蒙蒙的,却比之前好了不少。
紧接着,玄清扇蓦地变得透明,然而光芒仍在继续,下落的血滴看的清清楚楚,很快就在玄清扇上聚成了一摊,除此之外,上方的构造也逐渐清晰起来,宣离与景安后知后觉,幻境是次要的,真正主要的,是他们被锁在了一个暗无天光的密室里,景安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回过头去,借着扇面上的红光看清了之前仿若桌子一般的东西,那不是桌子也不是什么家具,而是一座方方正正的石台,在那石台的六个角上,摆着一尊似笑非笑的神,若是细看,会发现每一座神像的表情皆不相同,上面刻着的,是人的六欲,而景安摸到的,正是那神位的木质底座。
“那是什么东西?”景安一时也分不清这东西是一直都有,还是刚刚才出现的,红光投在上面,诡异的很。
宣离张了张嘴,很久,他似是发呆一般吐出两个字:“——魔神!”
居然如此久远之后,还有人供奉魔神!
宣离当机立断,玄清扇横扫过下落的血迹,头顶是对合的两块石板,血流就从那石板的中缝落下来,手里的扇子忽然之间变作一把锋利的短刀,用力插在了中缝里,血落的速度更快了,宣离拉住景安的手腕,向上飞去的一瞬,密室里的魔气突然暴涨,六座神态各异的神像蓦地亮起来,刺眼的白光终于将整个密室都照亮了,方方正正的密室里,六棱的石台位于中宫,仙道信奉五行,而魔族,却是与六为顺。
糟了,宣离后知后觉,他的那句魔神应当就是此处的唤咒。
景安见势不妙,扒着短刀极力的试图弄开那座石门,四周起了风声,紧接着,石台中间升起白雾,四处弥漫的雾气中央,一条硕大的尾巴分外显眼,那是一条狐狸尾巴!
不住下落的血越流越快,宣离从上到下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