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轻重的人,想必也不会当着生人的面肆无忌惮的拉着他一起缅怀旧事。
肖然已经从震惊里冷静下来,他一直看着吴山青,吴山青还在懵逼中,直愣愣的和他对视一刻,忽然心虚一般的撇开眼。肖然心里一沉,当下就想转身走人,听到沈真邀请,便压着脾气道:“不用了,我来给师兄送冬蟹的,家里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肖然把保温箱递给沈真,淡淡的对吴山青说:“外面冷,师兄换件厚实衣服,我先走了。”
一看肖然要走,沈真不动声色的伸手在吴山青腰上掐了一把,吴山青疼得抽气,身体的反应比思考更快,一把拉住肖然的手,说:“别、等等。”
肖然反射性的挣了一下,吴山青醒过神来,心中两个小人,一个在哀嚎完蛋了完蛋了让你发昏亲沈真都怪姓楚的,另一个捧着脸尖叫我摸到肖然的手啦,他不敢放开肖然,思维转得飞快,说:“我刚和沈真开玩笑呢。我去换件衣服,你进来等我,有话和你说。”
肖然眉眼一动,沈真站在门边,面容温和诚恳,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一身端庄的书卷气,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他的气质和态度让人觉得很舒服,肖然的气消了一点,他低眼看向被吴山青攥住的手腕,抬头对沈真微笑,礼貌的说:“打扰了。”
沈真侧过身让肖然先进,肖然手腕一转,吴山青忙不迭的撒手,他目不斜视的从吴山青身边走过,吴山青捏了捏鼻梁,神情丧气的像只做错了事的大狗,低着头跟在肖然身后。
楚非白更想和沈真单独谈话,奈何沈真不理会他,错过这次只怕要被沈真拉进黑名单,楚非白不想浪费与沈真说话的机会,皱了皱眉也跟进去了。
陆晗一进屋就跑到楼上不见人影,陆宣用电磁壶烧了水,正在厨房里洗水果,沈真请肖然和楚非白在客厅少坐,一人倒了一杯水,提着保温箱到厨房,顺便取茶具。
陆宣摘了帽子和口罩,羽绒服搭在餐厅椅背上,休闲衬衫的袖口挽起,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上戴着褐色菩提子,就着水龙头里流出的细小水流洗草莓。
保温箱里的螃蟹还是活的,沈真装了半盆水,把蟹移到盆里后端到流理台上,陆宣探头一看,说:“放着我来弄吧。”
沈真站在他身后,踌躇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虽然这个挑明的时机不太好,但未免被陆宣误会,只得说清楚了,他轻咳一声,说:“那个,阿宣。”
陆宣一手扶着果盆底部,一手拦在边缘沥水,嗯了一声没有回头,沈真推了推眼镜,说:“穿浴衣的是我发小,叫吴山青,年前和家里闹矛盾,来我这住一段时间,和你一起来的是山青同事,另外一个是我大学同学。之前在门口我们产生了点矛盾,那个……是个意外。”
陆宣手上一顿,转头看沈真:“有点矛盾?大学同学?”
沈真正色道:“请陛下明鉴,臣是清白的。事发经过,等送走客人再和你说好吗?”
陆宣听完沈真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好声好气的请求,也不说好还是不好,把果盆往沈真手里一塞,顺手喂了他一颗草莓,玩笑般的道:“准奏,有事叫我。”
家里还有人,沈真不好多说,抱着茶盘出去时颇有些心神不定,总觉得陆宣谈笑间充满了秋后算账的味道。
客厅里,吴山青换了衣服,殷勤的为坐在身边的肖然拆零食,他把开封的果脯递给肖然,又叼了一片含在嘴里,然后毫无诚意的问另一边的楚非白:“你要吗?”
楚非白冷硬道:“不用。”
两人四目相对,剑拔弩张的空气里仿若迸射出无形的火花,沈真一出餐厅,两人同时转开脸。
沈真还在揣测陆宣笑容的含义,抬头就对上两双斗鸡一样炯炯有神的眼睛。
沈真:“……”
沈真略心塞,脸上维持着和悦的表情,对肖然说:“抱歉,久等了。”
肖然说:“沈先生太客气了。”
他起身想帮忙抬茶盘,刚站起来,楚非白和吴山青心有灵犀的同时伸出手,一人抓住茶盘一边。
楚非白看也不看吴山青,对沈真道:“我帮你。”
吴山青另只一手握住茶盘,使劲把楚非白的手挤开,嘴上假惺惺的说:“怎么能让客人帮忙。”
楚非白道:“以我和小真之间的关系,不必这么客气。”
两个人暗中较劲,沈真用眼神示意吴山青松手,指着茶几上靠近单人沙发的位置说:“放这吧,谢了。”
楚非白是沈真至今为止的人生里最大的噩梦,七年的Yin影和痛苦不是一个迟来的真相和道歉就能被轻易忘怀的,如果可以,沈真希望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不过楚非白当年也算帮过他,和吴山青假装情侣是向他表明态度,楚非白明白后还把姿态摆得低到尘埃里,沈真也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看。
吴山青不爽的坐回肖然身侧,楚非白把茶盘搬到桌上,沈真把垒在茶盘上的果盆拿下来,熟练的洗杯、倒茶,第一杯端给肖然,说:“不知道今天有客人来,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