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朱砂痣一般,“衙内可听说过晋代的逍遥散?”
当朝皇帝宋徽宗酷爱炼丹,自称是教主道君皇帝,所以下面的人也都对炼丹术不陌生,高坎虽然平时不学无术,但也听说过这逍遥散,这是一种晋代很流行的丹药,只不过现在用的比较少了。
“你什么意思?”高坎问道。
“我给那只鸡吃了逍遥散。”西门庆发现高坎平时估计被人宠坏了,智商真是不怎么高,所以也不卖关子了,就把其中的秘密说了个一清二楚。
这逍遥散给鸡服下之后,鸡就会血脉赍张,如同服了兴奋剂一般不怕疼,攻击力变强,所以之前的斗鸡才会赢。
可是这么一粒逍遥散药效对于一只鸡来说太强了,不一会儿,鸡就会如同耗完生命的油灯,变的萎靡颓败,浑身无力,走路打晃,也就是之前看到的彩鸡摇摆。
但因为还有一些药效刺激,这彩鸡时而还会亢奋,身体难受,所以有时便会飞舞。
这两种一动一静结合起来,就构成了众人所看到的彩鸡跳舞,一种拿生命律动的舞蹈。
西门庆说完,继续道:“所以我让人抱走了那只鸡,因为在不久之后,那只鸡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原来是这样!”高坎做恍然大悟状。
西门庆笑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他没告诉高坎的是如果没有他的箫声陪衬,众人看那鸡一定会觉的很恐怖,觉的根本就是一只发疯的鸡。
而他箫声的节奏是根据那只鸡的动作及时演奏而成,这样众人就会觉的那鸡舞的十分有韵感,像是在跳舞。
所以应伯爵说,这清河县说起玩乐,西门庆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第20章
高坎也是个喜欢玩乐的人,一听明白马上拉着西门庆去试验,发现那只鸡的反应果然刚刚才一样,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有什么,其实最好玩的是……”说起玩乐的东西,西门庆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高坎听的一愣一愣的,直感叹白活了这么十多年,听了这个也想试,听了那个也想玩,最后还是西门庆说“有的是时间”,他这才忍了下来,而此时他与西门庆的关系也变的亲密起来。
晚上吃完晚饭,他把西门庆送到门口,依依不舍的道:“哥哥,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不如你就留在我这里,我跟你,跟你,那叫什么,对了,促膝长谈,对,就是促膝长谈,我们可以谈一夜。”
高坎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个成语。
西门庆看了看已经黑透的天色,实在很担心自家老爹。他这一出来就是一天,老爹不知道情况,肯定着急死了。
拍了拍高坎的肩膀,他道:“好弟弟,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我兄弟以后有的是时间,难道你真要我为难吗?”
高坎在见识过西门庆的一手藤球绝技后,就非要叫西门庆哥哥,让西门庆叫他弟弟,不然就跟西门庆急,西门庆这也是没有办法不是!
“不然我跟你去你家住好了。”高坎想了半天,终于眼睛一亮,想到了这么个他觉的绝妙的主意,“反正这驿站我也住够了,正好去哥哥那里。哥哥这样的人,家里一定很有趣。”
越说越觉的自己的主意好,高坎就差没拉着西门庆走了。
旁边的小胡子一听,立刻苦了一张脸。
现在清河县里不太平,高太尉可是命他好好保护高坎的,如今这驿站看似平常,其实到处都是密岗暗哨,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这高衙内要是去了西门庆家里,万一出什么事,他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赔!
赶紧朝着西门庆使眼色,他急的就差没给西门庆跪下了。
西门庆其实乐的跟高坎多亲近,攀上他这颗大树,可是对于他到他家里这事,他却一万个不乐意。
高坎十分桀骜,又Yin晴不定,除了吃喝玩乐也是一点正事不干,自家老爹肯定十分讨厌他,可是碍于他的身份,老爹又不得不忍耐,让他去自己家,不是给老爹添堵吗,他可舍不得。
“胡闹!”西门庆板着脸怒道,“现在知县一家的血案还没弄明白是有歹人作恶,还是妖怪害人,你这么折腾,万一出什么事,你是要让我愧疚死吗!”
说完,西门庆也不看高坎,就带着平安大步离开了。
高坎的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的,但他知道西门庆完全是为了他好,又不能跟西门庆继续说,满腔怒气之下,他转身一脚将小胡子踢倒,喝道:“知县的案子还没结果吗?
杜川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天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告诉他,三天之内给我个结果,不然我让我爹撸了他的钦差,让他回家种地。”
杜川就是这次来的钦差,是高俅一系,所以高坎训起他来,就跟训孙子似的,一点顾忌没有。
当然,高坎其实一点也不在意知县的案子,只不过因为西门庆的话,迁怒罢了。都是他,害的他不能去西门庆家里。
小胡子被高坎一脚踢到小肚子上,疼的直想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