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皓之这一长串的话震得在座的百官哑口无言,谢太后的脸色登时就黑了,刚想发怒,周身突然传来一阵痛哭,只见皇帝泪流满面道,“爱卿所言极是!朕也是这般想的,朕身为天子应当以民为先,百姓都如此信任将军,朕怎么让百姓失望!朕明日便下旨封赏将军,众爱卿也无需多言了,本就是昨日商讨好的,此时宴会该喝酒赏乐,国事暂且不谈。”
太后气的脸都黑了,昨日商讨今日才传到她耳朵里,陛下的翅膀当真硬了!她也不好当众博了皇帝面子,更何况这皇帝正哭的起劲。
赵恒简直快要笑出内伤,皇兄装糊涂的本事可真是日益Jing湛了。
摄政王更是暗地里碾碎了酒杯。
宴会照常举行,在歌舞声乐中,覃皓之不卑不亢的坐下喝酒,无视百官中几道要将他凌迟的视线。
赵恒目光忍不住落到覃皓之身上,想不到这人能为他一口气说出如此长篇大论,看来这小探花也不像外表表现的那般冷漠无情。
感到赵恒的目光,覃皓之摇摇望过去对上赵恒灼灼逼人的视线,楞了下,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赵恒一怔,这小探花刚刚是在笑吗?还真是如冰雪初融、百花初绽,真真贼好看。
赵恒也扯着嘴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宴会结束,覃皓之随着太监走回自己的马车,没想酒喝多了,脚步有些虚浮,一位大臣走过时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覃皓之便晃着差点摔倒。
身旁有人急急搀扶住他,覃皓之定眼一看,竟是御风将军。
“覃大人看样子是醉了,一同走吧。”赵恒笑着揽着他一同走。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覃皓之点点头,暗暗拂去赵恒的手,他一向不喜陌生人近他身。
赵恒也不在意,见身边没什么人便道,“还得感谢覃大人今日为我说话。”
“不必,这也是陛下的意思。”覃皓之道。
赵恒见这人不领人情,也是笑意越发大了,“虽是如此百官之中也只有大人为我说话。”
“如此,将军更应该感谢陛下无论百官反对的惜才之恩。”覃皓之淡淡回道。
赵恒瞧他目光清冽,如干干净净的冰雪,不染半点尘埃,也不显露半分情绪。
什么时候起这小探花变成这般模样,真是厉害啊,赵恒万分想念当初易点怒情绪的小猫。
饶是赵恒怎么提话,覃皓之都回着非常客气的场面话,待赵恒终于离开,覃皓之舒了口气,他向来客套管了,即使对这将军有好感,却因有些紧张,态度绷得有些僵硬,不知这将军会不会觉得他无礼。
出了宫门,覃皓之正想上马车。
突然听到身边有人纵马而来,呼啸的劲风袭来,他被人揽腰抱起带上了马!
“你们放心,我有话同覃大人说,说完会将大人送回府。”赵恒说完这句话便纵马离去。
覃皓之回过神时,他家的马车都不见踪影了,覃皓之长这么大还没体会过被人掳走的滋味,这将军瞧着稳重,行事怎这般不正经,他憋着怒气,“将军这般行事不怕人说我二人私下勾结、结党营私吗?”
赵恒听着怀里的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忍不住又笑了,在覃皓之耳边轻声道,“不怕,我本就是想结党营私。”
覃皓之不悦的躲开身后之人亲昵的举动,“我等同为陛下办事,我以为能说的已经都说清楚了。”
看覃皓之恢复冷静,赵恒调侃道,“那我也得感谢大人啊,长夜漫漫,本将军知道有家酒楼美酒极多,我们便去那出促膝长谈赏夜如何?”
覃皓之冷淡道,“家有娇妻不进酒楼,改日再谈吧。”
赵恒听到他娇妻二字,不知为何情绪淡了下来,末了又冷哼一声,纵马急驶道,“想来改日你也定会躲着我,你似乎很反感本将军。”
明月当空照,繁星如尘,道路上人烟稀少,二人沉默无语。
赵恒终是受不的这冰冷的气氛,开口道,“你在宴会上替我说了那番话,惹怒了谢太后摄政王,我若没猜错,今晚他们估计就得开始派人行刺你了。”
覃皓之沉默,他又何曾不知今日的举动有些冒险,可若陛下能掌管兵权,那便离成功不远了,错过今日那又能等到何日才能除掉谢氏一族,摄政王等人。
想来他已经暴露了。
“你既知道为何还特地送我回去,不怕惹祸上身?”覃皓之道。
赵恒嗤笑一声,搂着覃皓之的腰拉紧缰绳道,“我赵恒岂会是贪生怕死之辈,你放心,我会罩着你。”
覃皓之不太舒适的扭了扭,离开这人怀抱,他还是不太习惯与人这般亲近,这将军离他太近,他都能感觉到他身后之人胸膛上薄薄的一层胸肌。
“将军的情我领了,以后还是离我远些为妙。”覃皓之依旧冷淡的道。
赵恒轻笑一声,“我若乖乖听话便不是赵恒了,我还就赖上你了。”
“……”覃皓之觉得他在对牛弹琴,做那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