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指着门外∶“您这钱我赚不了!还是拿去山下施舍穷人吧!等什么时候功德攒够了,自然就有孩子了!”
这话简直是把宓甜的肺管子戳爆了,多日来受的委屈一并爆发∶“你说什么?”
王后的责骂,公子沉的不耐,还有谢琼珠的侮辱,一桩桩一件件全在她眼前闪过,她瞪眼∶“来人!给我把这不知好歹的老头抓起来!”
“是!”
门外忽然传来整齐划一的声音,谢琼林一时没注意到,但紧接着另外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谁敢!”
明稷提着裙子一脚踹开草庐的门,黑脸道∶“沉夫人,你不在王府伺候谢侧妃生产,跑来这里作威作福个什么劲?”
“什么生产……”宓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早上出门的时候谢琼珠还好好的啊!
明稷冷笑∶“刚才本宫和殿下出城的时候,隐约听见安庆王府请稳婆和太医了,原来你不知道啊?”
谢琼珠要生了?宓甜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
“恭迎殿下!”门外的人齐声道。
殷遇戈步态优雅地走进来,宓甜脸色煞白,急忙想回城,囫囵给太子行了礼。
她看来是真急了,连刚才还在发飙都忘了,连忙夹着尾巴离开了。
曹神医心有余悸地摸摸脖子∶“若不是你们二位来得及时,小老儿人头就要落地了!”
明稷摇摇头,“先生客气了,我们刚好来接先生下山。”
李明秀的伤反反复复一直好不了,害得曹神医也来来回回折腾,次数多了绕是他也有些受不了。
但是当着太子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哼哼唧唧吩咐药童去拿药箱。
隔壁屋子忽然传来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殷遇戈瞬间锁定了声源,对于那个打扰的‘东西’有些不满意。
“哦,隔壁是另一个病人,可能醒了。”曹神医解释道,拍拍翠绿的长衫∶“老夫准备好了。”
太子示意墨奴过去,墨奴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一下踢开房门——
“哎哎!人家是个姑娘!你们怎么能……咦,人呢?”
浴桶放在屋子中央,还在腾腾冒着热气,地上有一溜shi漉漉的脚印,那人明显刚走。
“追!”殷遇戈一声令下,墨奴的人犹如训练有素的战犬蜂拥而出!
“哎!你们!”曹神医阻拦道,回头看向太子妃∶“这是怎么了吗?”
明稷问有些摸不着头脑∶“您别怕,殿下有分寸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您跟我们回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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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奴的人追出去几里地,琵婆山方圆数十里,到处是茫茫大山,随便一处就是绝佳的藏身之所,压根找不到那人的踪影。
“墨大人,我们找不到啊!”下属们的嘴唇都有些干裂了,简直是又累又渴。
墨奴蹲下仔细查看地上的植被,这些茂密的枝叶仿佛被什么才踩过,又仿佛没有。
“走!”他只能下令回去。
衣冠不整的谢琼林躲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看着咫尺之外墨奴等人消失的背影,轻轻松了口气。
“是你。”她对救了自己的男人很意外∶“那天晚上你帮了我,现在又帮了我——你到底是谁?”
对方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轻声笑道∶“您回去,可以谢谢王后娘娘。”
“你是王后的人?”谢琼林惊呼,随即又找到了蛛丝马迹∶“原来是这样,可怜丽姬,一直被你们蒙在鼓里。”
“哈哈哈,”对方摇摇头∶“你已经引起了东宫的注意,怎么,这脸还要治吗?”
她的药才泡了一次,可是再来肯定是不可能了。
脸重要,可是命更重要,丢了命,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这女人心是真狠,”对方喃喃道∶“起来,我送你回去。”
琵婆山很大,对方却熟门熟路,谢琼林一瘸一拐跟着他,竟然真的走了出去,太子的銮驾已经出现在山下,正朝着郢都城而去。
墨奴骑马追上了大部队,驱使着马匹跟在马车边∶“殿下,让人跑了。”
车窗的帘子被撩起一个角落,殷遇戈瞥了墨奴一眼,墨奴连忙说∶“虽然被人跑了,但属下看出对方断后手法应该出自宫卫。”
换句话说,那个打入曹神医草庐的人是宫里的。
“几人?”
“两个,一大一小,一男一女。”
明稷心说这都能看出来?不是没什么线索吗?
太子点头,示意明稷放下车帘∶“回宫。”
明稷对他们的对话一头雾水,太子沉思了一会儿,指头轻轻敲击在膝盖上∶“还有不到十日,晋国的人就到了。”
新的晋君即将登基,向列国广发邀请函参加登基大典,派来楚国的使团昨日已经进了楚国地界,不日即将抵达。
明稷跪坐在一边,想了想应道∶“嗯。”
若是平时她还会感兴趣一点,可是眼下这个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