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新人一个出头的机会。
“这一定是公司买的水军!”赵志学义愤填膺道。
在圈子里混久了,都深知带节奏的重要性,试问哪个吃瓜路人看热闹会先关心经纪公司死活?会这么说的必然是贝塔音乐找的托,粉饰太平来了。
秦皓的表情倒是很平静。
夸口离开贝塔音乐也许是出于一时冲动,但这几天他认真思考过了,觉得这未必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公司没有诚心待他,他待公司也没那么忠心,趁此机会一拍两散,总好过以后继续拖累。
为了能拿出这笔天价的违约金,他不仅取出了所有的理财资本,连松江的那套别墅也紧急挂售了。时间紧迫,成交金额比正常的市场价足足低了15%,剩下的空缺,秦皓把兰博基尼卖了来填补。
严格来说,他现在坐着的那张沙发,已经不是自己的资产了。
“皓哥,今后你准备怎么办?”赵志学担心地问道。
挂靠在贝塔音乐旗下的秦皓个人工作室也被他强行解散了,每个人都拿到了一笔金额不菲的遣散费,赵志学也不例外。
“怎么办呢?”秦皓晃了晃脑袋,“先去天桥下贴膜赚点生活费吧。”
“皓哥,我、我有钱!”赵志学脱口而出。他入行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做秦皓的助理,虽然这个老板有百般不是,但他在音乐上的天赋和执着,赵志学全都看在眼里,就算贝塔音乐待不下去了又怎么样?现在独立音乐人多得是,他们还是可以东山再起的。
秦皓笑容中带着促狭,“哟,你是想翻身当老板栽培我了?”
“不是不是,我只是……”赵志学认真地思考起了自己的存款,如果加上老婆本,够不够发一张ep呢?
“想什么呢?”秦皓用力拍了一下赵志学的肩膀,“你小子还真想爬到我头上了?好好地去找一份有前途的工作吧。”
赵志学垂下了眼睑。
秦皓是他的第一个老板,他也是秦皓的第一个助理,一开始能被招进去,听说是秦皓对着一大叠简历随手指的。实际开始工作后,赵志学略带些笨拙的性格马上凸显了出来,好在他能吃苦又听话,两人的雇佣关系这才磕磕绊绊地坚持了三年多。
他以前没事就爱在心里吐老板一个小槽,偶尔也期待过他Yin沟里翻船的景象,如今要分道扬镳了,突然表现得忠心耿耿,似乎也有点太夸张。
可是三年相处下来,赵志学并不是真的讨厌秦皓,不如说,想到明天开始就不能来给老板送宵夜了,他心里还有那么点儿小寂寞。
“别哭丧着脸啊,我现在真的请不起你了。”秦皓拉出两只空空如也的衣兜说道。
赵志学想了想,“皓哥,你不会离开歌坛的吧?”
秦皓站了起来,“好了好了快走吧,就你管得宽。”
“皓哥……”
“明天开始别来了啊,这房子不归我了。”
最后知道真相的赵助理眼泪掉下来。
“喂,”秦皓又好气又好笑,“别一副你老板拔吊无情的样子好吗?被人看到会怀疑我的审美。走吧,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回头我办了新号码给你一个。”
好不容易把突然感性起来的赵助理推出门,秦皓回到自己的kingsize大床上,结结实实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起床,他从墙角拖过自己的两只行李箱,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房门。
秦皓没有什么舍不得的,这间屋子承载过他迄今最荒唐的岁月、也开启过他人生最黑暗的篇章,就这样抛诸脑后,挺好的。
他没有戴墨镜,不过还是用帽子和口罩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坐着久违的高铁,回到了老家所在的城市。
◎
回家是秦皓一早就做好的决定。
一来确实没地方可去,二来,总得回家向父母交代一声。
他一开始进看守所的时候,以为只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没让人通知家属,等事情闹大了,感觉开口解释更麻烦,索性完全做起了鸵鸟,至今也没有正正经经地跟家人通过一次话。
走到家里的楼下时,秦皓忽然有了一丝担忧。
如果父母也像其他人一样不相信他怎么办?他扪心自问,这些年没少往家里塞钱,然而沟通却少得可怜,这样的自己作为儿子来说也是不合格的吧。
天不怕地不怕的秦老板,突然有点怕站在家门口却不得其门而入了。
想来想去,他在楼下给家里的座机拨了个电话。
“喂,哪位啊?”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秦母说话很有个人风格,慢吞吞的还带点糯,秦皓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妈,是我。”
只说了一句,电话那头就不吱声了,秦皓有点尴尬,但是紧接着,老太太以这辈子没有过的超快语速说道:“小皓啊,你终于打电话回来啦,急死我跟你爸爸啦!听说你最近惹到官司了,我们担心得不得了,可是给你打电话又打不通,打给你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