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楼上的人还没回来吗?我刚又给物业打电话,还是不管,就说让找业主,咱上哪找去。”待看到自家老妈身后的人时,年轻人停住脚步一脸震惊的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你好,打扰了。”魏蓝礼貌的向年轻人伸出右手。
年轻人终于回过神,激动地双手握住魏蓝的右手惊呼,“天呐!是本人吗?真的是魏蓝本人吗?太不可思议了。”
魏蓝难得有些不知所措,空着的一只手抓了抓头发不知该说些什么“请问你是?”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叫郑凯,和李安然是同班,本来就经常听她说起你,后来又总在报纸上看到,一直说让她帮我安排见你一面的,可她就是不肯。”
李安然不肯安排见面的原因,魏蓝心里比谁都清楚,自从毫无美感的拒绝了那丫头之后,可以说是再没有接到过来自李安然的主动联络,魏蓝觉得自己被当做了瘟神,避之唯恐不及。
当然,魏蓝是不会说出这个事实的,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站在一旁的郑母,“您说的漏水是在哪里?”
“就是这边。”郑母带着魏蓝绕过隔断,抬手指了指房顶,随即厌恶的挥着手,驱赶糟糕的空气,把两边的窗开得更大。“房顶上大片的黄印子,还那么臭,弄得客厅都没法呆了。”
魏蓝抬起头,紧皱着眉看向房顶,这个味道,这个颜色,他太熟悉了。客厅呈长方形,一侧是通透的连接着餐厅,一侧是窗,剩下两片完整的墙壁一边用来做影视墙,另一边肯定会摆放沙发,房型结构局限了人们的布局方式,污渍是在沙发上方的房顶出现,不难想象,楼上的那个位置,摆放的也是沙发。
一般情况下,只有厨房和厕所会做防水处理,也幸好这里是客厅,没有防水层的阻碍,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知晓了楼上的状况。
“发现漏水有多长时间了?”魏蓝问。
“大概有七八天了吧,一开始就是有水印,还没觉得有什么味道,后来越来越臭,是不是下水管裂了?”
尹航瞄了眼厕所的方向,“下水管不会布到这边的。”
“很抱歉我们说谎了。”魏蓝严肃的对郑母道歉,“其实我们不是来探亲的,而是来办案的,我们需要对住在楼上的孙大勇进行调查,目前看来只能寻求您的帮助了。”
“怎么了?楼上有什么问题吗?”郑凯从厨房探出头来。
“目前还不敢确定,可以麻烦你帮我们再联系一次物业吗?电话接通后给我接听就可以。”魏蓝将自己的手机递给郑凯。电话接通后的对话内容很简单,仅仅是通知物业警方办案,需要物业准许破门,物业哪敢拒绝,连声应了下来,还以最快速度帮魏蓝调查了监控记录,确定了孙大勇在8天前回来后就再也没出去过,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上去吗?”郑凯一脸期待的问。
看着郑凯那副表情,魏蓝好心回了句,“最好不要。”
这个回答引起了郑凯的强烈不满,“我现在虽然只是户籍警,但我的目标是刑侦科,让我去帮忙吧。”
见魏蓝还想拒绝,尹航有些不忍,拍了拍魏蓝的肩膀阻止他继续拒绝,“跟来也不是不行,但是最好不要乱动,不要破坏现场,不要妨碍勘察。”
“那当然!这些常识我还是有的。”
破门的间隙,臭味像是有形之物一样撞得魏蓝头晕眼花,想也不用想了,魏蓝立即拨通了局里指挥中心的电话,接连几次都是大晚上把一队的人喊回来帮忙,多少有些于心不忍,还是让指挥中心分配值班同事来现场好一些。
可还没等电话接通,尹航眼疾手快一把抢过魏蓝的手机关闭呼叫,转而找到吕维的电话拨通,话却是对着魏蓝说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太不把大家当兄弟了吧?如果你今天叫了指挥中心帮忙,明天小维和陈姐一定会跟你闹情绪,虽然刘安那小子怪里怪气,但是这种事他也不会置之不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会那么想。”尹航理直气壮地举着魏蓝的手机,把一队人的电话挨个拨了个遍,“他们说很快就过来,别担心麻烦到谁,他们那个兴奋劲儿不亚于下面那小子。”
说起跟在后面的郑凯,魏蓝不自觉的嘿嘿笑出了声,他几乎可以预见破门而入之后,郑凯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厚重的防盗门被整个拆除,恶臭比楼下浓烈了不知多少倍,让人几乎窒息。没有隔断的阻挡,进入门内一眼就能看到右手边的沙发上那一堆腐烂的rou块。
也许是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在看到高度腐烂的尸体歪斜在沙发上的景象后,郑凯不负众望的冲出门外,扶着墙壁呕吐不止。
尸体腐烂渗出的ye体被沙发吸收了部分,只是皮质沙发吸附性差,大部分ye体沿着缝隙渗透到地板,蔓延至楼下。蛆虫和苍蝇围绕着尸体,令人不知该从何下手,幸好吕维等人很快赶来,同时带来勘察工具箱。魏蓝戴好手套穿好鞋套,这才走近那一堆几乎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