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终是要上场了。
这日陆栖起得极早,早早给宛枷打了洗脸的水,宛如一个小厮一般。
宛枷有些不适应,但却没怎么表现出来,神态自若地笑道:“怎么这么殷勤啊?想让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吗?”
见宛枷这样,陆栖也有些踟蹰,有些支支吾吾道:“听说……那个纪铭留到今日了。”
宛枷挑眉:“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被他气势吓到的小孩罢了。
“听说他这几日有所提升。”陆栖皱眉,显然这几天他也有出去打听消息。
宛枷见他皱眉,一巴掌糊到他额头上揉了揉,然后笑着说:“才多大啊,一天到晚皱着个眉算什么?况且你表哥我什么时候要你担心了?”
然而这安慰的话却并没有让陆栖放下心来,在他心中纪铭本就不弱,虽然比不上宛枷,但纪天琅却是宛枷终究要面对上的,现在纪天琅的弟子都这么厉害,那将来宛枷碰上纪天琅的时候可如何是好?
但宛枷即将上场,陆栖也不好说什么丧气话,只道:“那便先祝表哥得胜归来了。”
宛枷拍了拍他的背,没说什么,反正最后实力会证明一切。
初十的比武没什么特别,主要是他们这群“江湖宿老”与小辈的对决,能闯到这里的小辈不容易,便当是指导一场作为奖励,至于接下来的比斗,就不是这些小辈们的段位了。
因为这比斗是随意抽签,宛枷显然和那个纪铭也没有多大的缘分,自然是没有抽到一起,他的对手是祁山剑派的小辈。
说来迷雾山庄与祁山剑派也有些来往,宛枷倒是不介意给这小辈一些指导,一场下来,竟是在场之中最慢的。
而那小辈也没受什么伤,只是最后没了力气,但还是向宛枷抱拳道:“多谢前辈指导。”显然是看出了宛枷没有出全力,而是在指导他不足的地方。
这是本日大多比武都有的情况,毕竟作为“江湖宿老”,也不好对小辈下狠手,场上的众人都有收敛。
然而总有人不会看局势,纪铭则是不会看局势的人中最不会的一个。
“打个小辈也要花这么长时间,迷雾山庄的新庄主也不怎么样嘛!”完全忘记了五日前折断他剑的人就是他口中的新庄主。
场上一时无人说话,有些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一场打下来可不是越快越厉害,在场都是指导为主,若攻势太猛,小辈支持不住,很快便败下场来,若攻势太弱,则起不到指导的作用,像宛枷这样,显然是洞悉了这小辈的实力才做出了最适合的指导。
“闭嘴。”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便见一个青年人执剑而立,眉微微皱起。
纪天琅,几乎所有认出他的人心中都升起了看好戏的想法。
然而纪天琅却只是向宛枷一抱拳,道:“家中小辈不懂事,还望庄主见谅。”
“无妨。”宛枷笑笑,仿佛两人之间没有仇恨一般,风度翩翩,“不过是小辈罢了。”
众人期待的冲突没有发生,场面和和气气的,而既然当事人都没有说什么,这群围观的也不好挑事,便散去了。
一边纪天琅则是看都没看纪铭一眼,转身便走了。
纪天琅年纪不大,只是年少成名,族中不免起了些心思,非要将这个族中弟子安到他名下,他不好驳了亲人的面子,只好收下,即使这孩子心性不佳,练武也不踏实,但左右天赋不错,他便也教了。
只是这纪铭今日满口胡言,让他也丢了些脸面,实在是令纪天琅有些恼火。
昔日他成名一战乃是与前任迷雾山庄庄主宛方正的比武,当年他胜了宛方正,却没想到没多久便听闻了宛方正的死讯,虽说不是直接死于他手,但终究是与他们的比武有关,他心中也一直有愧,多年未曾自证清白,如今见了新庄主心中又是一份愧疚,却未曾想纪铭会做出那番言论。
可无论如何,纪铭毕竟是他教出来的徒弟,他总不好真让他惹了事,只是这孩子总不听管教,又是族中子弟,不好狠下心来教导,一直让他很头疼,此刻更是不想再指导纪铭什么。
另一边宛枷却没有纪天琅这么多烦恼,但陆栖还是揪着他的袖子问了一路。
“你怎么能就这样放过这件事啊!那纪铭也忒过分了些!”陆栖一脸愤怒,好像被骂的人是他一般。
宛枷轻笑:“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我为何要与他一般计较?”
“……这话虽有理,可……”陆栖迟疑了一下,才想到了词,“总觉得不像武林中人的解决方法。”
“那你觉得武林中人该如何解决呢?”
“自然是打回去!”
“哈哈……”宛枷笑了,“栖弟你还小,你要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打回去就可以的。”
“可、可……”陆栖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虽说要打回去,但对宛枷的行为却也没多大抵触,终究还是多亏了宛枷不一般计较的那番话。
“我若是打了纪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