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能为力。
他觉得他此刻应该是很难过的,比当年在杏林村做出选择的时候还要痛苦很多倍,毕竟小狐狸陪伴了他十年,那是再如何冰冷的数字也无法掩盖的陪伴,此刻想想,他会觉得十年不长,也是因为有小狐狸在身边吧。
可现在的他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他好似一个被封住了情感的木偶,只是愣愣地怀抱着空洞的感情一路前行。
他忽然想起了前世有一次和谢瑾出游,谢瑾曾对他说,他看不到宛枷对他的爱,当时恰好流水声响,他便啊了一声作为回应,谢瑾当他没听清,也不愿再提这不愉快的事,只当这件事过去了。
但这件事终究还是刻在宛枷心里了。
谢瑾临死前的谢谢二字谢的不是宛枷对他的爱,而是宛枷这一世的陪伴。
可这一直被他忽略了。
现在才意识到似乎有些悲哀,可更悲哀的是他连悲哀的感情都没有,他此刻才彻底明白系统说的话代表着什么。
记忆是情感的载体,此刻的他不过是刚刚学会喜悦的空壳罢了,或许不知喜悦还好,他还可以像个理性的机器,但现在拥有喜悦的他更加清晰地明白了自己的缺失,也更加希望能够补全。
夕阳西下,他将小狐狸的尸体埋入刚挖的土坑之中,他跑了一天,现在想想,昨天的这个时候小狐狸还围在他的脖子上为他抵御寒冷,此刻的小狐狸却冰冷地躺在土坑之中,连为它落泪的人都没有。
宛枷站了很久,久到明月高悬,映衬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宛如鬼魅,艳丽而冰冷,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一道□□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愕然转身,听到了他绝对想不到的一句话。
第11章 普通模式
“你是谁?”望着眼前陌生的男人,楚战问出了他醒来后的第一个问题。
宛枷有些沉默,他不知道是这十年来他的变化太大还是楚战根本就是失忆了,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是的,这十年来,他的变化还是挺大的,虽然因为身体缘故不能达到前世的身高,但好歹也是脱离了少时的雌雄莫辨,可以用俊美这个稍显成熟的词语形容了,但即便如此还是可以看出他少时的影子啊,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宛枷不由开始反省自己,果然是这十年太不主动,不怎么出现在人家面前才导致楚战忘了自己吗?可系统提示的好感度没降过啊,这不像是会忘了他的样子。
接着他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狼狈,刚刚逃难,衣服都被箭矢划破了,加上脸上还有血ye,可以说是狼狈至极,很难看出原本的样子了。
宛枷的心终于有些放下来了,还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失望,于是他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
“我当然不记得你是谁了,说到底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啊。”楚战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打断了宛枷的话,也打碎了宛枷的自欺欺人。
宛枷低头,一瞬间,万千思绪拂过,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而宛枷的低头也被楚战当成是对友人失忆的伤心,便出声安慰道:“你别难过啊,别说你了,我其他什么人都记不得了啊!”
“哼……”宛枷哼笑一声,露出了一个血垢都无法遮挡的明丽的笑,“你要是连我都不记得了,又怎么还能记得其他人?”
“啊……”楚战几乎要看呆了,随即又有些唾弃被美□□惑的自己,“那你能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是谁?”
“我叫宛清河,你叫楚平,我们是从凉州城私奔逃出来的恋人啊。”宛枷笑着说着完全没打草稿的谎话,说得好像真的一样,“你我二人早有私情,可惜家中订婚,我们不忍分离,便一起逃了出来,路上你不小心砸伤了脑袋,为了护着你,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你想干什么?”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你们好感度不够,这样的关系会影响攻略的!”
宛枷只笑,没有回答系统的质疑。
楚战摸了摸脑袋,好像真的有一个肿块。
宛枷绝对不会说这是他拖着楚战到阿良那里去的路上磕着的:“只是谁能想到你磕了一下头就失忆了呢,可怜你我二人的山盟海誓怕是都被你忘了个干净呢。”宛枷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仿佛被抛弃的模样顿时让楚战心生愧疚。
“说、说不定只是暂时忘了呢,以后定然是能想起来的。”楚战摸摸头,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们去城中找大夫看看如何?”
“你都失忆了,怎么还记得大夫是什么?”宛枷紧紧盯着楚战,让楚战都有些紧张了。
“只是记得一些常识性的东西罢了,要是这些东西都不记得了该怎么跟你对话啊。”紧张之下,楚战完全没有以前见过的木头脸的样子,反倒像是个吐槽役,可见每个面瘫的背后都是个吐槽狂魔。
“唉,可惜你不记得我也是个大夫。”宛枷叹息。
楚战一口气没喘上来:“你?”这么年轻的大夫?为什么潜意识里觉得大夫都是白胡子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