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气。
她还是得继续保持沉默,消磨消磨那群正暗自观察着的巫师们的耐心吧。
看看他们谁能熬过谁。
安妮塔闭上眼睛回忆起骄阳下的矢车菊原野,以及倚在橡树绿荫下的金发少年,那时她和德拉科第一次看见了关于她父母的样子,那时的艾丽斯和路德维希正在橡树下野餐,夏风卷起蓝色的花瓣,温顺的灰色垂耳兔,还有矢车菊的淡淡清香。
安妮塔睁开了眼睛,叹了一口气,她拿出一直带在身上的银色钥匙,或许她该把这把钥匙埋在那棵橡树底下了,免得一想起她的父母就觉得内心复杂。
就在安妮塔叹气的时候,外面的石墙响起了有节奏的敲击声。
有人在外面?
安妮塔小心地通过石墙上的石缝朝着外面看去,哟,老熟人。
外面正阳光灿烂,而汤姆正明目张胆地漂浮在海面上笑着看着她,不,应该说笑着看着这条裂缝。
看来她已经被找到了,不过汤姆的脸上看上去不太对劲,就像是干涸河床上的裂纹一样,他的脸上也遍布着那样的裂纹。
“原来你在这儿,他们还真会藏东西,”汤姆在阳光下笑得异常灿烂,“在纽蒙伽德度假的感觉如何,想来是不错的体验。”
虽然外面飘着的汤姆,但是对于已经被关了很久的安妮塔来说也挺让人激动的。
“不用多想,我不是来救你的,劫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汤姆转身朝着安妮塔摆摆手,“再在纽蒙伽德待一会吧,他们不会把你关很久了。”
然后汤姆这家伙就直接在安妮塔面前消失了。
消失了……
安妮塔激动的心情被泼了一盆凉水,好吧,她就知道。
她又趴回了床上,内心虽然有点郁闷,但是嘴角却是上扬的,既然汤姆知道她在这儿,那么她离出去也就不远了。
她一点也不担心汤姆会瞒下她纽蒙伽德的事情,要么他就不会找她,而他来找了便说明她现在还不能失踪,或许是因为他的计划,或许是因为什么别的。
啊,再见了石床,再见了海声。
“你要走了吗?”对面的老巫师冷不丁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格林德沃同她说话了?安妮塔难得的从石床上爬下来站在铁栏杆前想要听得更清楚。
“他们以为拿到了我的眼睛,其实是我一直在注视着他们……”格林德沃突然停住了这个话题,他语气一转露出嘲笑的神情,不说话了。
纽蒙伽德的大门被打开,一个金发巫师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群穿着黑袍子的家伙,那个被称为沃尔夫的金发巫师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把安妮塔的铁栅栏打开将她带了出去。
安妮塔对于这样的沉默暗生恼火,她很想用无杖咒将他们打飞,但是那样她就会被指控攻击德国魔法部。她现在奇妙的理解到黑魔王的感受,明明自己很强大,但是还要遵循一些弱者定下的规则,不管怎样这都是让人很憋火的事情。
而这种不解释、不说明直接把她当土豆一样扔来扔去的行为,摆明了是对她的蔑视与不尊重,安妮塔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侮辱。
沃尔夫那些人将安妮塔带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抬头望去是无限延伸的环状穹顶和无数漂浮在空中的魔纹石板。
德国魔法部的法律执行司,安妮塔记得她曾经来过这里。
“你被保释了,奥尔巴赫。”沃尔夫面无表情的通知安妮塔,然后转身便走。
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一群的黑袍子里的却有人不甚愉快的低声嘲讽着,“毕竟谁能抵挡小山一般金加隆的魅力呢。”
“安妮塔的魔杖呢?”在沃尔夫的前方出现了一个玫瑰棕发色的少年。
“她只是保释,在最终判决之前,她的魔杖必须由魔法部保管。”沃尔夫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在与克劳迪奥擦肩而过的时候扔下一句话。
克劳迪奥还想说着什么,安妮塔却叫住了他,“魔杖什么的无所谓,我们回家吧迪奥。”
克劳迪奥变得沉稳了许多,这是安妮塔见到他之后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一片蓝色矢车菊的原野中,一辆马车停在了一棵橡树之下,安妮塔和克劳迪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所以我被指控了五项罪名是吗?”安妮塔缓步走到了橡树底下。
克劳迪奥此时非常愧疚,他低下了头,“如果祖父和父亲还在的时候,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还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不用为这种事情烦心,他们很快就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了,”安妮塔跪在了橡树底下开始挖坑,“奥尔巴赫商会现在只用研究麻瓜和巫师都能使用的魔法物品就好,其他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克劳迪奥站在橡树的一旁,静静地看着安妮塔将一把银色钥匙埋了起来,良久,他才开口说话,“你不担心么?”
安妮塔将土拍平,还移来一些小花小草种在上面,等她觉得满意了,她才站起来看向克劳迪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