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恋人吧……就小孩子的那种很像过家家的……Cao,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我是因为他才注意到你的,我以为你和他在一起了,我那时候觉得我这么帅,居然被人抢了男朋友,我想见识一下这个人,所以我才留意到你的……那你呢?“
“嗯?”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高一,你代表学生讲话的时候。”
“那么早?”
“我早熟。”
“真有你的……你隐藏的可够深的。”
向林想起那段日子,低头笑了,他说:“你不是也没和我说吗?”
“还好我没说,我说了你不就去跳江了么……”涂泽抽着烟揶揄了一句,“再说,我那时候也不是肯定,而且我后来发现你不见了。”
向林终于还是在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他说:“我爸妈出车祸了,全责,我就被叫去处理这些事儿,还有一些什么房子啊钱啊之类的事情,那时候向青还在念小学,总之等我把事情处理的七七八八了,手里也没什么钱了,亲戚也断的差不多了,我那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乱的很,就一直也没去学校,高考倒是去了,考的一般吧,也没有钱读,再说我去读的话我弟弟怎么办,其实现在想想,都是有解决办法的,没有我那时候想的那么极端,可是,可是那时候我比较傻吧,所以就没有念了,开始四处找工作。”
向林抽出的烟还是没有点燃,他看见涂泽的表情写满了怜悯,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他不想涂泽可怜自己,可是自己的过去,怎么会不可怜呢……如果不是今天的夜实在太黑,如果不是电台的歌实在太吵,如果不是涂泽对他说喜欢,他会把这些事情永远都打包好埋在心底。
可是不知怎么的,这话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向林想克制自己不要再过多的诉说,但是在涂泽目光的注视下,他只想说的更多。
告诉涂泽,告诉他自己的愁苦,告诉他自己的辛劳,告诉他自己的卑微。
然后,是不是就能真的解放,是不是就能坦然的面对涂泽,或者,或者彻底放下。
“我后来又见过你的,只是你不知道。”向林继续慢慢说道,“我有在你的大学食堂打工,临时工的那种,我不知道你念那所学校,可是真巧,我就在食堂看见了你,我知道你不吃辣,因为你从来不来我在的窗口,我这里的菜都是很辣的。我看见你和同学在一起,有时候一两个,有时候三四个,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我站在玻璃窗后面,很羡慕。”
“后来因为一些事我被辞退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直到今年。”向林把烟夹在手里没有抽,他突然想到涂泽的手很漂亮,如果是他夹着香烟,一定很美。
于是向林的目光停留在了涂泽身上。
涂泽正两指夹着香烟送到自己嘴里,他微微眯着眼,头也微仰着,从细长的手指延伸到下去的线条是那样流畅。
一口吸进,涂泽的手离开了嘴唇,他突然向前探身凑到向林面前,然后伸出手,把夹着的香烟塞进向林嘴里。
“还给你。”涂泽松开手,又坐了回去,“再说一些吧,说一些你的事。”
向林的嘴里依然是那根快要抽完的烟,他的唇含着香烟的过滤嘴,上面的触感还很shi。
“说吧,向林,你今天抽了我两根烟,就当我用烟,换你这几年吧。”涂泽说。
向林叼着烟笑了,他想这个人,真的很会讲条件,他用八块钱买了自己,用洗碗来套取自己的弱点,现在他又要用两根烟,应该是一根半,嘴里的这根,还是他抽过的,他企图用这些来交换自己那孤独寂寞而又艰辛的过去……这样不对等的谈判,向林又怎么会拒绝呢?因为谈判的人是涂泽,他只能无条件的说:
“好。”
向林的语气轻飘飘的,不像日常时候稳重,好像很随意,好像很潇洒,但是涂泽却觉得太过刻意,更显出这段经历对他的影响。
从打零工开始说起,向林做过的工作种类超出涂泽的想象,可能温泊说的烧烤已经算是其中体面的一个了。向林咬着烟说,他本来也不会抽烟的,是在工地工作的时候学会的。
真的太累了,高强度的工作让本来衣食无忧的向林来说根本吃不消,他每天回到家里都觉得浑身的骨头被打散了一样,拼都拼不上。可是只有这里的工资是日结,向林必须咬牙坚持去。
向青并不是一个很懂得体谅人的孩子,十几岁刚冒头的他只知道自己没有名牌的球鞋穿,只知道去同学聚会拿不出像样的礼物,他还要画画,要上补习班,要交朋友……向林也曾忍不住和他发火,可是向青就立在一边不说话,咬着牙眼睛里含着泪水,他的球鞋已经小了,大拇指的位置已经翘起变型,同学还打来电话问他要不要去参加生日聚会,市里的绘画比赛老师也替他报了名……成绩,向青不如向林聪明肯学,成绩总归是不大好的,可是他也想上那所重点民办,家里房子的学区实在是不好,分到的公立学校太差……十七岁的向林要面对太多问题,但这些问题都不是可以靠着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