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但是眼睛看过去,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向林在看着他笑,他轻声说:“怎么醒了?再睡一下好了,还有一点路才到。”
涂泽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是梦里的向林有笑得这么温柔吗?
不,梦里的向林都是强势的,强势地把自己这样或者那样。
“你、你怎么来了?不,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什么时候坐在我身边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我来接你啊,可是我叫你几声你都没反应。”向林依然微笑着,“我就跟着你上了大巴,坐在你旁边见你听歌听得入迷,就没打扰,想总是能发现我的嘛,但是你睡着了。”
“你干吗不叫我?”
涂泽懊恼地想:我还在为你为什么不回复我而烦恼,可是你却坐在我身边,而我没并没有发现。这样的事情并不会让我觉得高兴,只会更加害怕因为小小的失误而彼此错过。
“我下次叫你。”向林说。
还有下次啊……
涂泽突然被这句话治愈了。他想是啊,还有下次,下下次,其实我们并没有错过,因为最终,我们还是相遇在这一刻。
只要不放弃,只要有一个人不放弃。
我们总还会相遇吧?
涂泽没有问向林为什么这么晚来接自己,他想有些事,不说破,也是一种情趣。
向林把涂泽送到大巴下车的地方就说要回去了。他说第二天还要上班需要赶回家去。
涂泽问向林家远不远,向林摇摇头,说:“不远的,很近。”
涂泽想了半天,也只说了一句“谢谢”。
可是说出口又觉得有点生分。
但是向林似乎并不在意涂泽说了什么,他只是笑,然后说句“再见”。
涂泽看着向林上了深夜的公车。这车开往江东的,可是向林却说自己家并不远。
应该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吧,涂泽想。向林说再见,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涂泽觉得自己在这场感情中陷入得太快,因为多等一分一秒,他都觉得是煎熬。
第二天涂泽拉着行李直奔公司。和安远交付完工作以后,安远通知他可以休息一个星期。
涂泽:“是不是有点少?”
安远:“和老板讨价还价只有死路一条。”
涂泽:“细想想觉得一个星期也不错呢。”
安远:“真乖。”
涂泽:“你这样夸我,舒岩会吃醋的。”
安远:“不会的,你少出现在他面前是正经,或者你先去毁容再来我家。”
涂泽心想:长得帅也不是我的错,跟无良醋缸老板简直没法好好说话。
闲扯几句之后涂泽表示今天就先走了,要搬家。安远突然来了兴致,表示也要一起去帮忙。涂泽表示谢谢老板关心,但是行李实在太少就不麻烦老板跟着跑一趟了。
安远说:“没关系的,反正我很闲。”
涂泽觉得安远热情有点不寻常,他说:“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呃,事情?”
安远笑了,他说:“瞧你说的,好像我多不正经一样……那个,嗯,许平川跟我说,哦,是周小山告诉他的,说你找了个合租室友,说那个室友气质什么的特别好,关键是那天跟你妈去的时候还看见了你室友的弟弟。他们都说他弟弟长得特别漂亮,我这不是也想去看看有多漂亮嘛…… ”
涂泽:“你也是有老公的人了。”
安远:“那个,舒岩就在楼下等着……他说他也去看看……”
涂泽:“就他自己?”
安远:“还有许平川……”
呵呵,涂泽觉得他当务之急不是找房子,而是找份新工作。
同去的都算是很熟的朋友了,许平川吊儿郎当地和涂泽打了个招呼说了句“好久不见”。
涂泽笑着说:“那是你好久没见我。周小山在我这里可是每次聊天恨不得夸你十八次。”
许平川说:“没办法单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个男朋友肯定是要拼命炫耀的。你理解理解他,哦,对了,忘了,你没有男朋友,理解不了。”
为什么世界上就没有人对单身狗友好一点呢?涂泽不明白。
租的地方离园区非常近,开车几分钟就到了楼下。涂泽心里居然还有点小紧张,毕竟马上就要入住却一次都没来看过,很怕开门以后发现房主和舒岩一个品味。
老娘已经把钥匙给了涂泽,涂泽领着人浩浩荡荡地上了楼。由于行李实在少,只有他和安远拎着,剩下两个人都两手空空。如果不是几个人都还算打扮得西装革履,单看气势的话就不像是帮人搬家,而是去打群架了。
打开房门,并没有人在房间里,涂泽想老娘明明说今天会有人在这边等他的,怎么不见。
安远他们都大呼“上当”,说本是来看美人的,结果毛也没有。
涂泽笑着说:“既来之则安之,各位大哥,咱们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