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但是现在,她尽量向一侧靠去,几乎挨着床沿了。
她背对着杨瑞霖,将被子拉得很高,只露出发顶。
杨瑞霖平躺在床上,将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发呆。
被子盖到胸口位置,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床够宽,卧室里不冷也不热,但是两人还是没睡好,因为另一间卧室的动静越过客厅,一直传到两人耳中。
时而是吴严飞浅浅的甜甜的呼痛声,时而是杨哥哥粗鲁的放纵的喘息声......
朱盼盼未经人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动静,她隐约能猜到那边卧室里正在发生什么,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呼吸不畅,全身冒汗了......
她不经意地一扭头,发现杨瑞霖正静静看着她,眼睛微微眯着,一眨不眨,好像一直在看着她一般。
“看什么?”朱盼盼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的声音变了,跟平日里一点都不像,全然陌生的,带着点沙哑和颤抖。
“没什么——”杨瑞霖翻了个身,靠近一些,将手臂搭在她腰上,微微一用力,把她卷进了怀里,轻声道:“睡吧。”
一大早,杨哥哥和吴严飞就要离开。
他们领了结婚证之后,准备去深圳打拼,那里机遇更多。
朱盼盼跟杨瑞霖一起,将两人送到车站。
杨瑞霖将一张银行卡递给杨哥哥,“你的那份儿在卡里,到了深圳或许会用上。”
杨哥哥愣了一愣,扭头看向依偎在身边的吴严飞,将卡塞给了她。
两兄弟无声拥抱,挥手再见。
一切尽在不言中。
火哥带着一群人冲进小院的时候,朱盼盼和杨瑞霖正在厨房里做饭。
厨房在小院的西厢,两人眼看着一群穿得花花绿绿的年轻人毫不客气地冲进客厅去了。
“瑞霖,快来,看看我们带什么来了。”火哥哈哈大笑着,招呼大家将带来的东西摆放在茶几上。
除了各种吃的,就是成箱成箱的啤酒,当然,还有一个超大的蛋糕。
“你们这是干什么?来我家开party?”杨瑞霖擦着手走进来,看着满满一屋子人,无奈笑道。
“瑞霖,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我们当然是来给你庆祝了。”
一群人兴致勃勃,指着那个大大的蛋糕大呼小叫。
他们不知道,杨瑞霖从来不过生日,或者说,他们村的人都不过生日,只有过了80岁的老人才开始过寿。
以前在北京,杨妈妈还会给他过,但是回到农村之后,他再也没过过生日了。
杨瑞霖不好拒绝,笑着招呼大家。
朱盼盼将大家带来的吃的装在盘子里,担忧地看着杨瑞霖。
“孩儿的生日,娘的苦日。”
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起过世的妈妈,再次伤心。
杨瑞霖淡淡笑着,并没有任何异常。
男男女女十几个人,特别吵。
几个男孩儿在朱盼盼面前,不停地嚷嚷什么高人一等低人一等,怕朱盼盼看不起他们。
“弟妹是前途光明的好学生,考大学的好苗子,我们就是小混混,感觉在弟妹你面前抬不起头来,嘿嘿,我们就打扰这一晚,吃完喝完就走,你可不要生气啊......”
看着这些人小心翼翼陪笑脸,朱盼盼心中一酸,反倒豪气起来了。
她一把抓过酒瓶,学着这些人的样子,直接对瓶吹。
架势挺足,不过真正喝到嘴里的有多少,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什么高人一等,低人一等,我特别不爱听这话。”朱盼盼对大家说道:“哦,原来在你们心里,我这种一分钱不挣还花着爸妈钱的人就叫高人一等?你们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挣钱还给父母生活费的人,就叫低人一等?你们是杨瑞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来,我今天非跟大家喝一杯,非要跟大家交个朋友,谁不喝,别怪我瞧不起他,看不上他那没度量的样儿......喝了这瓶酒,咱们就是朋友,没有谁高一等低一等的,咱们都是第一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