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报仇?有人正蓄谋夺走我的一切。
“更何况,如果家里仅存的家长,也就是我,不能拿出足够威慑对方的态度,失踪的几个孩子身上又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那接下来呢?A班的孩子们?帝光的孩子们?
“我有很多强大的朋友,也有很多不够强大的朋友。如果我不立刻做出行动,如果我做个懦夫、做个缩在乌gui壳里苟延残喘的废物——
“太宰先生,谁也不知道,我还会被夺走些什么。”
【‘如果我不站出来的话,阿咲怎么办?’男人站在一片狼藉的家庭餐厅外,神情冷静而悲伤,‘她还是个孩子。这种时候,该是靠得住的大人去赴汤蹈火、处理一切。’】
“已经……结束了。”泪水还在不停地流出来,太宰治已经分不清是酸涩导致的,还是其他不愿承认的原因,“你不要去,一切都结束了,去好好地、活着吧。”
“没有结束,太宰先生。”织田咲温柔地摸了摸年轻干部的额发,“我会让他结束的。”绿眼睛的小凶兽皱着眉头闷哼一声,痛苦地捂住右眼。
横滨杂乱暗巷中漫长的几秒后,织田咲才缓缓睁开了祖母绿般的双眼。
“……谢谢你。”翠眸女孩微笑着,眼眶却控制不住地流出眼泪,浸透了悲伤的宝石,“太宰先生是非常善良的人,谢谢你。”
为什么这么说?太宰治呆呆地和泪流满面的小姑娘对视。
雄英前途无量的英雄预备役,和港口黑手党声名赫赫的最年轻干部,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哭成两条狼狈的弃犬。
——因为织田咲看见了。
逆流之河为他决意复仇的主人,从太宰治的眼中随机抽取了所能抽取的最多个五秒;那些杂乱无序的场景通过织田咲的指尖在她眼中重现,像散乱的拼图,也像残破的画卷。
织田咲缓缓握紧刀柄,源源不断的眼泪自下巴坠落,几乎要打shi小姑娘的膝盖。
绿眼睛的小凶兽边掉眼泪边喃喃道:“坂口安吾……mimic……森鸥外……Port?Mafia……异能特务科吗……”
竟然是抽取记忆吗!?这简直犯规!太宰治挣扎着起身,抓紧手里的运动服下摆,奋力想把织田咲拽住:“别看!织田咲!别看!”
“森鸥外。”翠眸女孩平静地垂下眼睛,“坂口安吾。”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太宰治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冷静可信,“不仅仅是异能特务科和港口黑手党博弈,其中关节远超你的想想——”
织田咲把太宰治的爪子从衣服上拽下去,语气轻松恬淡:“没关系。全部杀干净就行了,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森先生应该也知道吧?”
年轻干部的神情微微一僵。
“真的知道啊。”织田咲觉得有点好笑。明明刚刚还在痛哭,现在却要被自己悲惨与波折的童年给逗笑了,“如果是正常状态的太宰先生,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吧?”
毕竟是号称计谋滴水不漏的太宰干部。
“织田咲。”太宰治板着因失血而分外苍白的脸,一字一顿道,“你不能去。”
未成年的战场屠杀机器还有机会重新开始,但也仅限于此了。
绿眼睛小凶兽偏头笑了笑,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再见啦,太宰先生。”
横滨。市立医院。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当真正看到最恶劣的结果时,相泽消太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毫无气息的织田作之助正躺在眼前的病床上。
世界上有两种死亡,一种是平静的,一种是突然的。
平静的死亡往往充满了征兆,所有人都能从容地接受,就算痛哭,也会被圆满的时光所治愈;突然的死亡则充满了意外,哪怕尸体已经躺在了你面前,还是有种难以置信的落差感。
男人穿着惯常的条纹衬衫 米白色风衣,大概是被妹妹念叨烦了,勉为其难穿上了意见灰色的针织衫在衬衫外——胸口的血迹,也正是从灰色线衫内蔓延出来的。
织田作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下巴上带着青色胡茬,神态平和得像是睡着了。
“……不能,让她知道。”雄英男教师缓缓攥紧掌心,几乎快被骨骼中沁出来的的寒冷浸透,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