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人一猫,同样的姿势。
钱子衿跑了过来,一伸手把顾林染推倒在沙发上,弯下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什么人品?我生不生的出来儿子关你屁事,老子在你家伺候你,你他妈还说三道四的,你信不信我——”
顾林染根本不怕他这学的不到位的Jing神压制,没等他讲完,故技重施,伸嘴就亲了一下。
钱子衿也有了心理准备,在顾林染的嘴碰到自己的前一秒弹了回来。
“你个死变态!再调戏我,我就来成全你!”钱子衿指着顾林染,恶狠狠的说,转身回厨房洗碗去了。
“这是你说的,你不来是小狗!”顾林染躺在沙发上,不屑的冷笑着。
“狗都不愿意Cao/你!”钱子衿洗着碗,扯着嗓子吼着。
洗完澡,顾林染靠在沙发上抽着烟,把猫抱在怀里,揉着猫脑袋,揉的波斯猫哀嚎声不断。
钱子衿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也窝在沙发里,找着电影。
“哎,小安子,”顾林染突然叫了一声,“你……是不是有幽闭恐惧症?”
“我就是怕黑!”钱子衿愣了一下,继续点着鼠标。
“可你睡觉都是关灯的,但是却不能关门?”顾林染盘着腿,面对着钱子衿坐着。
钱子衿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还有你的手,怎么回事,告诉我呗。”顾林染的眼神里透着关切,以至于钱子衿转头看着他的时候,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关你什么事,”钱子衿不想再回忆起自己被绑架的那三天。
“我以前也认识一个小朋友,手指断了,但是送医院晚了,最后也没接回去。”顾林染突然神色凝重了起来,“我……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也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后来不知道怎么样了,没有这根手指,不方便吧?”
钱子衿心里一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诧异的看着顾林染,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问:“你为什么要耿耿于怀,是你砍的?”
“放屁!”顾林染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是我送去的医院,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的车能开的再快一点,也许再早个十分钟,那根手指都还有救。”
钱子衿这好像是第一次看顾林染跟自己正经的说话,好奇的一直盯着顾林染的脸。
“看什么看?!”顾林染被他盯毛了,眉头一皱,“暗恋我啊?!”
一阵沉默……“没有。”钱子衿说。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没有!”顾林染伸手弹了弹烟灰,“你要真有就麻烦了。”
“我是说手,没有不方便,本来也就不怎么用。”钱子衿也难得好好说话,“是你送他去医院的,你救了他,他应该谢谢你,你不用耿耿于怀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
“当然不是我的错,”顾林染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只是如果我可以救他,却没救成,总会觉得遗憾。”
钱子衿突然笑了起来:“原来你也没有那么讨厌。”
顾林染看着钱子衿的笑脸,也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是挺讨厌的。”
“说的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样,你不就才三十出头么?!”钱子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继续搜起了电影。
“出头?!”顾林染又是一巴掌扇过去,“老子三十四,奔四了,你还二打头呢,四舍五入,差十岁。那时候……傻了吧唧,到处闯祸,尽遭人恨了。”
想到以前的那段时光,顾林染不经意的笑了出来,他很幸运,遇到了齐队,用尽心力的管教他,照顾他。
“遭谁恨?”钱子衿笑着问,“齐队吗?”
“他?他疼我还来不及呢。”顾林染一脸的骄傲,“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折腾我,都是假的,说给我开警告单,从来都没有——”
顾林染突然顿住了,意识到不能再往下讲,钱子衿这小崽子,听了几句对话就猜到他给小张送钱的事,心思也算活络了。
但顾林染还是说的太多了,钱子衿突然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他:“所以,你也是……”
“他是因为疼我,你觉得我疼你吗?”顾林染还在尽力找补着。
钱子衿静静的看着顾林染的眼睛,想要从中发现些什么,沉默了片刻:“今天之前,不觉得。”
“今天之后你也不会觉得。”顾林染斩钉截铁的说。
“没事,过几天发工资,工资条会告诉我。”钱子衿突然觉得爸爸说的有道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从表面就看透的。
今天是第一次,他觉得顾林染,没有那么讨厌。可能是意识到自己从前误会了他和林舞的关系,可能是看到他对陈默的心疼懂得适可而止,可能是猜到他带小张的爸爸去体检还提供经济帮助,可能是樊希告诉自己今天的鸡蛋灌饼是他要樊希带来的,可能是晚上他挨着饿等到自己自然醒也没吵没闹,也可能是彼此都有似曾相识的经历。
总之,只要他不再折腾自己,钱子衿还是很愿意跟他和平共处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