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种事在很久前对他们来说就没有讨论的意义了。
他们是共犯。
没有谁对不起谁。
但过了一会后,那边还是再一次说了“对不起”,接着又说:“朗韵她,不会去找你事。”
他不语,听着接下来的话:
“……我答应她不离婚了,所以她不会去找你。”
他没什么感觉,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但那边继续补充:“我暂时稳住她,等过一阵她平静些了,再提离婚的事。”
“你没必要。”他说,“你就当是教训,收了心,好好和她过日子。”
“那怎么行。”宋煜城轻笑了下,带着自嘲,“本来最初就是我先开始的,你叫我把你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后心安理得的好好过日子?”
接着那笑中又透着坚定:
“不可能。
“你想都别想,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周恒清依然很平静,“你一向冷静,别意气用事闹的不可开交。”
“我不管那些。”宋煜城不屑的笑着,“我说了离,那就是离,没有第二个可能。”又说:“如果她去找你了,一定告诉我。”
周恒清像被人一拳砸在胸口。他皱了下眉,张了张嘴,却像是被堵着一样说不出话。
过了会他紧紧皱着眉,攥着拳头,用尽全力的克制住不知名的沸腾的情绪,半天后艰难的说:
“……把你自己的事管好就行了,不用管我的。”
接着他像不敢再听下文般迅速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慌忙挂断,将手机扔到一边。
他皱着眉合上眼,低下头,不知不觉的微微缩着身子,冰凉的手紧紧的抱成拳,压着桌边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傍晚的时候,他在办公室机械的改着作业,手机突然震了起来,他立刻身子紧绷着,眼中充满恐慌。
是林月的电话。
他扔了笔抓着手机匆忙起身,出了办公室。在走廊的角落,面对着墙角,紧紧握着手中的电话,盯着上面的名字,僵硬的接通了电话,像生锈了般缓缓放到了耳边。
他听见林月过分平静的声音:
“一会别上晚自习了,来我家,说一下离婚的事。”
*
【貌似三天这个特点完不了,怎么办==是先正剧还是先把特点搞定】
【新年黑糖·伪结局】墙倒众人推3
他无神的睁大了眼,盯着有些灰蒙蒙的墙角,大脑一片空白。
而那边继续着,问:“你爸妈那边,是你打电话过去说,还是我。”
他不知道。
恐惧让他排斥一切可能出现的场景。他实在无法想象,当父母知道时是怎样的场面。
他想选择谁也不要去说。
“我来吧,你也不可能说得出口。”林月冷冷笑了下说道。
和林月的电话之后,周恒清已经无法思考了。
他的大脑里,除了刺眼的白,就是极致的黑。
胸口像被巨石压着一样,他喘不过气。
混沌之中他觉得就像要死了,他快崩溃了,疯了。
要是这般,倒也轻松。
起码不用面对现实。
但他活着,很清醒的,活在混沌之中,感受着周遭一切的毁灭的巨变。
周恒清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林月家。
林月漠然的给他开了门,然后他在客厅看到所有的人坐在沙发上,在诡异的死寂般的气氛中看向他:沉着脸、眼中毫不掩饰愤怒的瞪着自己的岳父,一脸难以置信的复杂的盯着自己的岳母,震惊、局促不安、想得到解释的期盼的望着自己的母亲,紧紧的皱着眉头、用眼神在质问自己的父亲。
周父一见周恒清就立刻起了身,周母紧张的拉扯着也不肯坐下。林月对周父平静的说:“叔叔你先坐下吧。”周母才将周父拉扯着坐下。林月又瞥了眼木然站在那的周恒清,淡漠道:“你也是。”
周恒清站在那,不敢坐下。像站在法庭上的被告席上,被所有人注视着,等着响彻审判庭的声音宣读他的罪过和死刑一样。
他接受着所有人各样的目光,里面没有一个可以给他一丝半缕的鼓舞和安慰。
全部要把他即将推入无底的深渊。
他的意识在飘摇着,大脑罢了工,但他又能清晰的感受到外界的全部。
有人在质问,怒气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有人在质问,希望得到一个与事实不同的答案。
质问。
质问。
质问。
高分贝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从各种角度充斥着他的耳朵,混乱的要挤爆他的大脑。
他无法清晰的分辨其中的声音与内容。
但他知道,所有人想寻求个真相。
想知道他是不是和男人上了床。
他在晃动坍塌的世界中,呆滞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