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估计到现在还以为他那短命的娘是横死呢!”
刘嫔听罢略略安心,连声附和,“对,对,是这么个理儿,姑母思虑周详,臣妾自愧不如。”
“嗯——”太后心中也安定了不少,转头对伏在地上的刘必显道,“如今冷宫里没有需要你盯着的人了,哀家瞧你还算机灵,便去殿前当个三等侍卫,听候差遣吧。”
刘必显把头埋得更低,诺诺应道,“是。”
时光飞逝,如此过了一个月,永琰的伤养的七七八八,毒性尽数退去,皮外伤结的痂也快落尽了。润之每日与他同食同寝,怕他没意思,又把厨房后院的小雪沙豹接过来养在自己院落里。
说来也奇怪,那小家伙从小养在府里,除了没见过后厅女眷以外,对谁都摇头晃脑亲昵的很,唯独看见永琰却突然转了性子,身上的毛尽数呲起来,口中发出警告似的“呜呜”声。
“猢!”永琰手掌张开,在空中虚做了个捏死的动作。
润之第一次看见一人一豹对峙的场面可吓掉了魂,赶紧冲过去挡在他面前,永琰倒不甚在意,只道,“或许它知道是我杀了它娘吧。”
“不会,”润之把炸了毛的小东西抱到大腿上,扒开它的嘴,“或许是最近正在换牙的缘故,小崽子总不喜欢亲近人。”
说是不亲近人,小家伙在润之腿上却说不出的驯服乖顺,大猫一样整个蜷缩起来,费力地张着嘴任由润之戳自己腮帮子。
“喏,就是这颗牙,”润之用手指头伸进去微微碰了碰,有些活动,笑着说,“其他的都掉了,被它自己偷着埋起来,管家一通好找才挖出来。一共三十五颗,有三颗被虫蛀了,就差这一颗要掉不掉的,可把它急坏喽~”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软软的像是在哄个小孩子,那小豹子更加依恋地用脑袋蹭他的手,用粗糙的舌头舔他的脸,就差喵喵叫两声了。
润之按住它的头,“儿子,不许胡闹。”
“你叫它儿子?”永琰问。
“嗯……”润之挠挠它下巴,“我随便叫的,你若觉得不好,就改。”
“很好。”
永琰站得远,却又忍不住因为那人的笑脸而荡漾起笑意来,他隐隐感觉到自润之将自己救回的那个晚上以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变得有些微妙,可到底哪里不同,他又实在分辨不清。
把儿子放下站起身来,小家伙马上凑上来继续蹭润之的腿,润之拍拍它脑袋,笑道,“好了别闹了,跟方先生去吃rou吧,听说小厨房今天做了烤鹌鹑呢。”
“唔!”
烤鹌鹑!小雪沙豹蓝盈盈的眼珠子乍然一亮,摇头晃脑地找方儒生去了。
“一听吃的就撒欢儿,坏东西!”润之走过去握住永琰的手,“这些日子在家憋坏了,汝传他们也不来找我玩,我们也走吧。”
“嗯。”永琰应了一声。
“你都不问问去哪儿么?”
“?”
为什么要问,永琰不明所以。
润之见他愣愣的模样,心中更喜欢的不得了,目光在那人脸上逡巡了一番,最后落在紧抿着的嘴唇上。思及那触感,猛然拨动记忆深处某一根弦,他脸上乍然一红,猛地松开了永琰的手。
永琰只觉得手背一空,方才被握着的地方还残留着温热,一会儿也会被风吹走。
他把手缩进袖子里,眼色黯淡了下去。
“走,走吧。”润之转身朝前走去。
两人换好衣服出门,十里集今日却十分冷清,连卖话本的郝叟都没出摊子。
润之带着永琰先到常青堂找郝大夫把了脉,随后到聚鲜楼吃了招牌菜,又到桃花斋打雅间儿听了一出花鼓戏,怪就怪在今日处处人都少,本来要唱的《大闹天宫》都临时换成《从军行》了,润之心里纳闷儿,便招了个跑堂的来问。
“您还不知道呐,”跑堂儿眼瞪得溜圆,“县衙今儿个打官司呢,人都看热闹去拉。”
“打官司?”润之疑惑。
“是了,打官司。咱这京城重地、天子脚下,算起来也得有个三年五载的没出什么大案子了,这不——连个偷牛的芝麻小案也要开堂审理。”
润之听罢笑道,“合着你还盼着出个大案子呢?”
“可不敢可不敢,公子别拿小的取笑了。”跑堂赔笑,“世道太平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福气,谁能盼着出乱子呢。”
润之从钱袋里抠出块银子打赏他,跑堂千恩万谢地接下退了。
“天色还早,咱们也去凑个热闹,看看这偷牛的官司如何?”
永琰不动声色把自己的手挪到润之手边,待他握住,才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亲:金鳞,声色如彼的地,雷~~~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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