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厚棉被那句,危机感顿起,生怕袁隶会抛开他,手下本来是在收拾桌子的也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袁隶。
袁隶叹口气,若愚这不是缺乏安全感,而是完全没有安全感,放下手里的事,抬着若愚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还想睡谁?”
“我就想睡你,你还不让我睡。”说到这个若愚可委屈了,对袁隶说他小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还挺记仇,袁隶失笑,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又回去继续给地主干活。得亏若愚是这性格,不会一直钻牛角尖,不然他该累死。
“东西不管用不用都要备着。”就着解释为什么要厚棉被的事情,说着又笑起来,“要是哪天某个小家伙又吃醋了要分床至少不会冻着,不然肯定要挨教训。”
又是吃醋又是分床的,若愚羞得头都快掉到桌子上了,食指一直在扣桌子上的漆面,嘴上还不认输,硬着头皮争辩:“明明就是她喜欢你,你还去招惹。”
这就是相当典型的若愚式倒打一耙了,袁隶也不多解释,顺着他就对了:“只想招惹你,勾搭一个祖宗回来就够了。”
正说着话,梁魏和林郁回来了,看到袁隶蹲在若愚的行李箱旁边,帮着若愚收拾整理,两人交换个眼神,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
可能是要放假了,林郁兴奋的不行,把零食都拿出来和他们分享,边吃边问:“袁隶,若愚,你们放假了有什么安排吗?”
正被这个假弄得郁闷不已满脑子都是舍不得,若愚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回我姥爷家,过年了再回来。”
“好了。”袁隶拍拍手,站起来,把箱子竖起来拉到旁边,“放这儿等会儿我给你弄下去。”
他们宿舍在三楼,不算多麻烦,住在六楼的更辛苦,不过没有电梯,带着行李就不是很方便了。这会儿人上人下的,袁隶可不敢让若愚搬着箱子下去,保不准就磕着碰着了。
“欸,袁隶你呢?”林郁感兴趣的追问。
袁隶把自己的行李箱退到若愚的旁边,把背包从桌上拿过来放下行李箱上,“回趟老家,其他没什么安排。”
其实每年的行程都是一样的,只是自从袁隶的爷爷去世之后,袁隶就不太愿回去了,那种见不到人只能去坟前烧钱上香的形式让他很苦闷,相比起来他更愿意在有机会的时候多花些时间陪陪他们。
行李箱下面拖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越来越多的人带着行李离开学校了,林郁也准备走了,梁魏等他们都离开了再走,顺便打扫一下卫生。
让若愚把包背上,袁隶一手一行李箱,背上还背一包,若愚要接过来被他躲开了了,催着他先出门。
若愚抓着背包的肩带,一步一回头的往前走,磨磨蹭蹭的终于到了楼下。
知道若愚这是舍不得,袁隶也舍不得,他可以用“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的”这种话来宽慰自己,却舍不得用这些话来开导若愚。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就真把你带回去了。”袁隶和若愚并排走,在大庭广众下说着两人之间的亲热话,又偏头靠到若愚耳边继续说了一句,闹得若愚羞得抬不起头。
“诶,小心!”眼见着若愚就要撞到别人拉着的行李箱,袁隶赶紧脱手松开拉着的行李箱,从后面抓住若愚的手腕把人拖回来,还把拉着行李的那人吓了一跳,“不好意思。”袁隶跟那人道歉,那人可能认识袁隶,一开始像是有些吃惊,然后笑了笑,摆摆手走了。
“我空不出手,自己小心点。”这会儿学生、家长不少,还都带着行李,总是一群人一群人一起的,很少有单独行动。若愚大部分的时候太欢脱,小部分的时候容易走神,反正袁隶怎么看怎么不放心。
两人都没有家长来接,袁隶是习惯了,他是一向喜欢自己搞定,若愚是拒绝了他爸,没让他来接。
出了校门,外面也挤得厉害,好几个家长把车开到校门附近了,被保安大叔叫着开远点,不情愿的挪着。
每次放假都是这样,袁隶都习惯了,带着若愚走出来,躲开人多的地方。
“打车回去,方便点。”两人回去差不多也顺路,打车能把人送到家,又还有行李,袁隶能放心些。
袁隶翻出手机准备叫车,若愚在一旁犹犹豫豫的,看着袁隶都要下单了才说道:“坐公交好不好?”
“坐公交?”现在这个时候人不多,要是平时坐公交也行,但是现在两个人都带着行李,要是运气不好人多的话连个座位都没有,乘车的时间也不短,相比起来就麻烦许多了。不过既然若愚说要坐公交,他也愿意听听他的理由,“为什么想坐公交?”
若愚期待的看着袁隶,希望他能答应,“我想和你多待会儿。”
一句话,袁隶的心就软了,不就是麻烦点儿吗?又不是要上天摘星星摘月亮,能有多难?若愚也就只会有这些小要求,但每次都能让他心里无比的熨帖。
“我们去坐公交。”
过天桥到学校对面公交站,这么冷,可能是都觉得坐公交挺麻烦的,还要站在冷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