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毛巾和感冒药,匆匆扑向路边。
暴雨倾盆,零星有几辆出粗驶过,各个坐满乘客,招手也不会停下。他跑过几个街区,尝试几个打车的地方,加了不少调度费和感谢费,才等来接单的司机。
后座铺上挡雨塑皮,林羽白坐在上面,在暖融融的空调里,连打几个喷嚏。
shi乎乎的衣服贴上皮肤,毛孔被shi气堵住,司机好心递来毛巾,他连连道谢,挽袖擦干小臂,把手机递给司机。
司机看过定位,踩上油门:“这定位不在机场,在机场附近的家乐福里,我送你去家乐福吧。”
林羽白连连点头,捏住被塑袋包裹的东西,把它们放上副驾,生怕沾染水汽。
窗外雨声噼啪,前后没有车辆,一条公路笔直向前,林羽白直挺挺坐着,后背微微悬空,胸中鼓点咚咚,和雨声互相磕碰。
夜深车少,世界只剩下自己,冲刷的雨丝化成吉尔伽美什的利剑,反向拨动表盘,他甩掉禁锢的束缚,扯开捆住自己的锁链,捧出红彤彤的心脏。
车停在定位好的地点,林羽白连连道谢,提起塑袋包裹的东西,埋头冲进雨幕。
他忘了打伞,被水珠蜇的睁不开眼,绕这片地方跑上几圈,远远看到熟悉身影,背对他坐在长椅上,shi透的风衣压在身|下。
“树达!”林羽白一路小跑,冲到陈树达面前,“你怎么不打伞啊
!”
他边跑边喊,一路挥开雨伞,撑开硕大伞骨,把陈树达拢到面前。
陈树达仰头看他,嗓音沙哑,嘴唇泛出青白:“我的小橘子,舍得来接我了。”
“我刚刚没看手机,不知道你回来了,”林羽白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这么晚回来,怎么不叫助理,你要自己回家?”
“你不在家,那个家不是家,只是个冷冰冰的房子,”陈树达张开手臂,仰脸看人,“橘子抱抱,臭乌龙好冷呀。”
话音刚落,陈树达抓住林羽白小臂,甩掉那把雨伞,把人拉进怀里。
林羽白踉跄向前,跌在陈树达腿上,两人面对面坐着,鼻尖碰着鼻尖,热气拂在脸上,面颊泛出红晕。
林羽白空有满腹疑问,对上陈树达的眼睛,顿时五感丧失,他成了个灵魂散尽的木头人,抱住对方肩膀,嘴唇微微颤抖。
他清晰缓慢的察觉到,自己曾缺失一半心脏,现在那一半长回来了,他变得完满丰盛,心底绿苗顶开土壤,在荒芜之地生长壮大,长成苍天大树,足以荫庇对方。
他坐在陈树达腿上,捧住对方脸颊,鬼使神差向前,脊背微微抖动,轻触冰凉嘴唇。
陈树达成了个被点到仙术的蜡像,手脚从僵硬变得灵活,他睁大眼睛,迅速反客为主,按住林羽白后颈,吻的啧啧有声。
一分钟后,陈树达放开橘子Jing,他闷声笑着,脑袋埋进胸口:“小橘子,人生总有遗憾。”
林羽白不明所以,轻拍陈树达后背:“都会过去的,我们的眼睛长在脸上,没有长在后脑上,说明我们要向前看。”
陈树达噗嗤笑了,勒紧林羽白后背,拨开chaoshi水汽,吮吸沁甜橘香。
林羽白任他抱着,下巴搭在他头顶上,腾出手来叫车回家。
目的地定在他租房的地方,他为了省钱,住的离世通中心很远,离机场很近,正好带陈树达回去。
很快有人接单,上车之后看看,正好是来时的那位司机,他在机场附近转圈,打算拉人回市区,正好把他们带走。
陈树达成了个坐不稳当的不倒翁,上来就向左一倒,砸在林羽白腿上,林羽白抹过对方额发,摸到一手水汽,手心微微发烫。
风驰电掣开回家中,林羽白怕人生病,扶住陈树达肩膀,一步一步向上,开门后陈树达缓过Jing神,自己换掉shi衣,进浴室洗漱,暖黄灯光从门缝溢出,林羽白坐立不安,把房间整理干净,蹲在地上擦干水点,给陈树达倒满热水,捧在掌心吹凉。
陈树达裹着长长的浴巾出来,林羽白像个缩手缩脚的仓鼠,手里捧着杯子,鼓起脸颊吹气,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木质地板踏出咯吱响声,阁楼高度低矮,像个密闭的牢笼,禁锢滚烫chao气。
林羽白看人出来,邀功似的抬手,亮晶晶的眼睛眯着,唇角弯成月牙:“温度刚刚好的,树达快喝!”
陈树达低头看他,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盯着橘子Jing的面容,浇不灭心中燥热。
他放下杯子,贴墙走出两步,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充分彰显橘子Jing的居家天赋,窗帘颜色淡雅,旁边贴几副装饰画,中间用彩纸装饰出一颗红心,里面粘满画好图案的便签纸,都是他送给林羽白的。
林羽白的脸慢腾腾红了,他小心翼翼上前,挡住陈树达视线,试图用后背挡住红心:“树达,那什么,你别多想,这些不知道放在哪比较好,顺手贴在墙上……”
陈树达极淡勾唇,意味深长笑笑。
这样的笑容,林羽白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