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来。”他刚说完,手里的烟就跌在地上,一个箭步冲到人群边把气喘吁吁的杨羽抱住了:“哥,你怎么来了?”
杨羽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乔何,又瞄了一眼冒着黑烟的汽车,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可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半晌缓不过神,只能扶着乔何的手腕摇头。
“哥!”乔何吓得声音都变了。
“我没事儿……”杨羽硬生生挤出一句,“你伤着没?”
乔何恨不能把他哥打横抱起塞进车里,但顾及着四周虎视眈眈的警察愣是忍住了,就拿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杨羽青灰的面颊出神。
“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杨羽缓过神,冷得发抖,冰凉的指尖搁在乔何手腕上像被烫到似的瑟瑟发抖。
“哥,我吓着你了?”乔何反握住杨羽的手指,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彻骨的寒意,“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他话音刚落,路口就传来几声刺耳的鸣笛。
杨羽一个激灵,抬手攥住乔何的衣领轻呵:“胡二麻来了……快,点烟!”
“哥……”乔何揽着他的腰摇了摇头。
“快!”杨羽急得额上浮了层冷汗,“不能被他发现我们的关系,快把烟点上。”
乔何还有些迟疑,手插进口袋半晌都没有动。
“乔何!”杨羽来了脾气,扯着乔何的衣领咬牙切齿道,“被胡二麻发现,我们六年的心血就白费了,你别逼我打你。”
乔何闻言终于把烟拿了出来,默默点上以后叼在了嘴里,继而沉声说:“我宁可哥哥打我。”
杨羽神情缓和一瞬,松开了攥着乔何衣领的手。
汽车喇叭的声音更近,乔何把帽檐压得极低,手指缓缓锁住杨羽的喉咙,并不用力,只指尖细微地摩挲他哥后颈柔软的皮肤,而胡二麻的车终是停在了他们身边。
杨羽把烟从嘴里拿了出来,慢条斯理地对着杨羽的脸吐了口气。
胡二麻迈出车门的脚步微顿,摸着胡子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杨先生是要帮胡二麻说话了?”乔何扣着杨羽脖子的手猛地用力,把他的人都拎起来几分,“那昨日我与先生的约定还做不做数?”
杨羽脸颊上浮现出一层病态的红晕,脚尖在地上拼命滑动,断断续续挤出一句:“昨日……那是……是苏家愿与你合作……”
乔何松开手指,猛地把杨羽推开,叼着烟吊儿郎当地笑骂:“哟,合起伙来耍我?昨天能代表苏家和我见面,今儿就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胡二麻听到这里才跑过来假意要扶杨羽,却不料乔何一脚就踹了上来,擦得蹭亮的长靴堪堪从胡二麻耳旁略过,掀起的风硬是把胡二麻给吓得倒退了几步。
“胡师爷……”杨羽虚虚行了一礼,“我来苏家的米铺,怎么惊扰到您了?”
胡二麻装模作样地回礼:“先生别误会,是乔爷撞了路障我才来的。”
杨羽恍然大悟般回了头,望着乱七八糟的路障唏嘘不已:“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乔何适时冷哼了一声,把烟丢在地上,抬脚就上去碾了一碾。
“乔爷,不知我怎么得罪您了?”胡二麻城府极深,即便对乔何恨得牙痒痒,面上依旧一团和气,“若是您要出气找我便是,何苦和这些拦路的破玩意置气?”
“不知道怎么得罪我的?”乔何往前迈了一步,刚好挡在杨羽面前,状似不经意地拂过他哥的手指。
杨羽心知肚明这是乔何在赶他走,可不把胡二麻支开,他放心不下,便硬撑着站在乔何身后没有动。
“啧。”乔何把军帽摘了往杨羽头上狠狠一扣,抬手装作又要去掐他哥脖子的架势,“你俩什么时候站一头了?”
胡二麻看见了自然要拦,拉住乔何的胳膊把他往后拽:“杨先生是苏家的人,乔爷给我个面子。”
杨羽捂着嘴弯腰咳嗽,帽子倒是压住了些许的冷风,但他还是咳得声嘶力竭,就听乔何冷笑着骂道:“王八羔子,你的面子算个什么东西?”
胡二麻再能忍,听了这话也绷不住抽出腰间的枪指着乔何喘粗气:“你别太过分了。”
杨羽吓得硬生生忍住了咳,抬腿就要挡在乔何身前,却被德叔暗暗扣住了手腕。德叔沉着地摇头。杨羽焦急地扒手腕上的手指,耳边却忽然炸裂了一声枪响,这声音惊得他骨子里透出股积压许久的寒意,比深秋的风还剔骨,比隆冬的雪还激人。杨羽眼前仿佛闪过一道血光,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他只瞥见一缕极淡的青烟随风而逝。
四下里静得宛如人都被吓丢了魂,还是胡二麻先战战兢兢地开了口:“你个兔……兔崽子……”
第6章
乔何握着胡二麻的枪管冷冷一笑:“在我面前耍枪,你还嫩了点儿。”
胡二麻还没彻底缓过神,颤颤巍巍道:“不要命的兔崽子!”
乔何松开手掸了掸手套上的灰,指尖还沾着枪管的灼热温度,他在胡二麻举枪时捏着枪管让枪口指向了天空,吓得胡二麻在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