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香烟,眼神放空。
他的心脏忍不住抽紧,再遥远悠长的离别在看见小白鸟的一刹全然不复存在。
画面重新推回到了那句“有缘再见”和头也不回的背影。
每当陆舒凌出现在他视野里,他整个人总会不经意温软下来,心脏重新充血,变得热乎乎的、软乎乎的,会痛会难过……会后悔。
38.
陆舒凌余光瞥见越天和一步一步走近,一声不吭地贴着自己身边坐到台阶上。
越天和手脚都不知该放到哪里,用殷切缱绻的目光隔空一寸寸地打量陆舒凌。
他原本在车里构思了数段动人的表白台词,此刻眼睛里装着小白鸟,鼻子里嗅着他的气息,大脑却瞬间放空。
什么装委屈苦rou计、什么深情剖白罗曼蒂克全部忘到天边,痴痴傻傻的就差淌口水流眼泪。
陆舒凌瞧着他一副貌似憨傻的模样,回想起陆舒扬的话,心中莫名升起几分怨愤,手腕一转,将抽一半的香烟往这位荣昌现任大佬的凶脸上丢。
越老大不躲不闪,让他砸了个准。
燃着火星的香烟从他损毁的鼻梁哧溜落进大开的衬衫领口里。
所幸他追得急没穿貂,否则连带烧起来也说不定。
陆舒凌没想真丢到他脸上,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想,手那么做了但脑子没跟上。
眼见得香烟掉进越天和的衣服里面,他先慌了去扒拉对方的衬衫领,生怕真烧起来,边找烟头边嘟囔:“你傻不傻,不会躲吗?”
越天和脸被烫了一下,强忍住没龇牙咧嘴得丢人。
多久没见着人摸着人了?胸口被小白鸟纤长的手指一通乱摸,谁能受得了。
但穿着衣服呢还得装衣冠禽兽,越天和委屈地哼哼:“我错了,随你怎么整,就是别再闹失踪了,我受不了。”
“……我没闹失踪,”陆舒凌终于捡出那颗香烟,丢到地上,松了一口气,“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他了。”
他们都知道“他”是谁。
越天和也清楚他俩的关键并不在那个“他”上面。
很多情况就是这样,既然无法改变,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陆舒凌摸出烟盒重新点了根烟。
越天和拧眉看火星在他白皙的指间闪烁:“还抽烟呢?身体好了?”
“唔。”陆舒凌含糊其辞,企图蒙混过关,结果不慎吸了一口风迅速破功,埋下头猛烈地呛咳出声。
越天和见他一副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又气又心疼,夺走那烟掷到地上踩了十几脚:“好个屁!这他妈叫好!”
陆舒凌火上加油地攘他手不要他管。
这么个小动作让越天和把愧疚不安的倒霉情绪通通抛到天边,愤怒痛心冲上脑顶心:“你他妈都这样了还抽?不想活了?!”
虽然面上十足凶狠狰狞,他手上却小心地控制力道轻拍小白鸟的后背顺气。
陆舒凌咳了会儿,好容易缓过来,压着嗓子辩解:“没呀……戒烟太难了。”
“下次哪个地儿再卖给你烟,老子他妈的把他打死!”越天和看他好了才放下一颗心。
小白鸟咳得跟要死了好吗,吓得他都快跟着厥过去了。
陆舒凌嘀嘀咕咕地感慨:“你怎么这么凶呢。”
晚上路边风大,尤其nai茶店这是个路口。
越天和想坐外面叨叨一整夜不是个事儿,于是利落地拖起陆舒凌的胳膊:“走,跟我去个地方。”
陆舒凌被他拖着赖在后面亦步亦趋:“哪儿?”
越天和捏着小白鸟的细胳膊大步往前走:“不远。”
陆舒凌拉他手:“不行,我得回我哥的……”
越天和哄:“真的特近,走过去几分钟,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陆舒凌盯着越天和的牛眼做思想斗争,依依不舍地回头望了望店招牌,突然想起来:“nai茶店很干净,是不是你……”
“老子叫人帮你看着nai茶店的,这次还要走吗?”越天和趁机邀功,很是别扭地问。
“不走了。”陆舒凌摇摇头,在G城住哥哥家挺麻烦他扬扬哥哥的,还总被念叨。
关键是总被念叨。
……
可烦了。
哼。
越天和立刻心花怒放,但他当老大几年喜怒不形于色这套运用得炉火纯青,特冷静地给了个单字:“嗯。”
陆舒凌瞅他一眼。
越天和又问:“你还要这nai茶店吗?留下继续开?”
陆舒凌点头:“要的,开,谢谢你找人帮我打扫。”
两人之间还有些龃龉,越天和不敢说话太重。
不然他就得批评小白鸟做事儿顾头不顾腚,说走就走,完全不顾虑nai茶店,要不是他、得了,鸟能飞回来就不错了。
“回来还住店里面吗?”越天和拿眼风扫他的侧脸,嘿呀瞧瞧这挺翘的小鼻子、粉嫩的嘴唇,就算捅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