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单手控制方向盘驾驶大货车,仍然生着闷气,裸着上半身也解不了闷。
违法倾倒就是违法倾倒。不懂工头总是可以说得十足地理直气壮,还要他们这些司机想办法找地方倾倒废弃物。更要不得的是他为了养家活口,只得闷不吭声,默默接受指示。他年纪也大了,要再找份其他的工作实在不切实际。
他叹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是私下抱怨生闷气罢了。
司机开始倒车,往後望向那小山般高高隆起的垃圾,这里已经倒得差不多了。想到明天得再找其他地方破坏环境,他就很不是滋味;重点是找地方很麻烦,非常麻烦。
「嘿!你在这里干什麽!」
司机被吓得惊声惨叫,差点一脚踩下油门。他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有个高大的人影扳在副驾驶的门边。完蛋了,那个人穿的是条子的制服,他真想再惨叫一次,直接踩下油门。
「嘿!我在问你话啊!」条子敲着门框,表情有点恼怒。
「倒垃圾。」司机回答。
「你知道这样是非法倾倒吗?」
「知道。」
条子哼了一声。「所以你就这样一连倒了好几天?你哪间公司的?什麽工程?」
司机咬了咬嘴唇。条子根本早就知道了,只是想再确认手中的资讯,不然就是想知道他会不会说谎。最後,他一五一十地从实招供,条子就这样单手扳着车门框,另一手滑着手机输入资料。
「你还真老实,反正也是上头的人指使的吧?底下的人根本没有决定权。」条子把萤幕转向司机,显示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然後拇指一滑,指向大红色的删除指令。「你觉得呢?」
司机读出条子难以参透的意图。「你想怎样?」
条子露齿邪笑。「陪我玩玩。」
条子迳自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司机皱起眉头。这条子未免也太高大了,工地里也找不到几个能有条子这般粗壮的工人。警局似乎也没有合适大小的制服,条子现在穿的制服根本扣不起胸口的钮扣。
「你想怎样?」司机又问了一次。
条子从口袋掏出盛装ye体的半透明小瓶,笑着说道:「把这个喝下去就告诉你。」
司机盯着小瓶,然後瞪向条子。「你先喝一半。」
条子挑高一侧的眉毛。「还蛮机灵的。好吧,我就喝一半。」才说完,就以一饮而尽的气势仰头饮下,不过还是留下一半的份量递给了司机。
「等五分钟。」司机开口。
「你心机真的很重。」条子哼笑着耸耸肩。
条子拳头撑托脸颊,笑着一张脸凝视司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什麽变化都没有。
「都快十分钟了,行了吧?」条子摇了摇小瓶。
司机狐疑地接过小瓶吞饮下去,尝起来有点甘甜又有点苦涩。「然後呢?」
「等五分钟?」条子调侃。
司机翻了一个白眼。「把资料删掉。」
「你说这个?」条子掏出手机,贴在司机脸前。
司机皱起眉头。那确实是条子刚刚给他看的画面,但文件标题写的是——饲养猫头鹰的一千个你要知道的事,底下也确实写着满满的猫头鹰的事情。
「你在耍我?」司机说着,脸颊一热。为什麽他脸颊发热?
「看来药效出来了。」条子扬起嘴角,贴近司机的面庞。「陪老子玩玩吧。」
司机惊恐地看着条子,他怎麽全身开始发烫,条子却还一副没事的样子。他开始摸索背後的门把。小瓶子是条子的东西,条子一定早就有抗药性了,可是他没有!他抓到了门把,丝毫没考虑到这样往後仰会不会摔伤……
条子逮到了司机,嘴巴贴上他的双唇。
什麽?
这条子居然在吻他!
司机抡起拳头一击打上条子的脸颊,但条子粗壮的手臂还是牢牢地抓紧他。
「所以你不是这边的人?」条子抹去嘴角溢出的血ye,笑了起来。「无所谓,这样也很有趣。」
「你这个变态想做什麽!」司机爆吼。
「作为一个变态当然是想做变态的什麽啊。」条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条子又吻了上来,司机跟着挥出一拳。条子摇摇头,再吻了上来,他换另一手再上一拳。条子摇头晃脑,露出流漏血色的牙齿,表情完全笑开,看起来十足变态。终於,条子再度亲吻上来,他抡起拳头准备——
他愣住了。为什麽被条子贴上嘴唇的感觉很……舒服?
条子的嘴唇厚实又柔软,舌头顶开了司机的牙齿,交勾舌尖缠绕而上,尝起来有股淡淡的麝香味。
司机猛然推开条子,失措地瞪大双眼。
「你又对我做什麽?」司机惊声说道。
「不如说说你想要我做什麽吧?」条子笑道:「你沦陷的速度可真快,老子原本还想着要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