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问题，实在没必要让警察一起踏进这团混乱。等等，警察说的自私自利是指这个？
「你说了算。」小贼轻抚警察的後背。
「你又在敷衍我。」警察紧紧地搂住小贼。
最後小贼决定把警察抱回床上，让警察趴躺在他的身上。警察把衬衫脱了，一言不语地抱住他。这种肌肤之亲应该能缓和警察的情绪，他又开始抚刷警察的後背，望向那些大大小小的疤痕，他有注意到，但没有多想。记得警察是寻常巡警，不是刑事科的公安警察，不应该有这麽多的伤疤吧？而且这些伤口看起非常旧，或许……
或许他不应该问。应该吗？
「对不起。」警察开口。
「怎麽？」
「很抱歉，对你大吼大叫。」没救了，警察叹口气，颓然地滚下床，缩成一团坐躺地上。他彻底失控了，小贼一定会走，不会有人愿意陪一个情绪失控的疯子。至少他可以留下那块小贼穿过的脏背心，可以吧？「谢谢你愿意留下来陪一个疯子，然後……」
再见，说不出口。
小贼蹲到警察面前。「你刚刚所谓的自私自利是什麽意思？」
「对不起，我失控了……对不起……」
「没事的。告诉我为什麽你那麽说，我想知道。」
警察摇摇头，低垂着脑袋。「我是说你不够自私自利。你口口声声都说是为我，把警察的身分捧上天。你怎麽都没提你自己，风险都是你在承担，我也会害怕。」
「顾虑自己的感受又是什麽意思，和不够自私自利的前後逻辑整个都不对。」
「我……」警察迟疑了。他刚刚为什麽那麽说？
「没关系，慢慢想。」小贼鼓励。
警察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一直在提你不会被逮捕，会躲得很好，你与其说是在说服我，不如说是在说服你自己。我不是你，所以我不确定，但我要是这麽说肯定说服不了我自己，绝对没办法。」
小贼沉默半晌。「谁又是混帐王八肌肉脑袋大块呆？」
「我只有说你是王八蛋……」警察说道：「抱歉。」
「你没疯。」小贼抬起警察的头，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别哭丧着一张脸。」
关二老爷的胡子啊！为什麽小贼的笑容可以如此从容自信。警察泪水在眼眶打转，伸手抱住小贼，瞬间溃堤。「拜托，不要离开我……拜托……拜托……」
「噢！」小贼愣了愣，出手安抚。「没事，没事了。我不走，我会留下来。」
「真的？」警察哽咽。
「真的，真的。」小贼才说完，警察仿佛又哭得更大声。
小贼觉得自己好像在安抚吓坏的小朋友。不过也是自找的，谁叫他不多听警察讲几句就自行决定，事实也证明警察的思考方向是正确的。虽然警察不敢把话讲满，但显然也指出他在自欺欺人。大货车司机还是一个大问题，只是在那之前……
小贼顺了顺警察的呼吸，然後开始说：「我喜欢你。像个疯子大吵大闹，哭得活像个丑八怪，我还是喜欢你，所以我在这里。然後听我说吧，如果揭到你的疮疤，别害怕，我还是在这里。
「我始终搞不清楚为什麽强暴这件事情被你形容成温柔。你也说你不知道，还说了两次。你要不是真的搞不清楚，就是不愿意跟我坦白——别紧张，我在这里，不会因为你隐瞒了什麽就愤而离去。
「你在我之前有被侵犯过吧？非常暴力的那种。相较之下我强暴你的时候，手段就显得柔和许多。不过你没有肛交的经验，所以应该不是性暴力——条子，可以告诉我，你身上的那麽多伤疤是哪里来的吗？」
「我是警察……」警察发抖着。
「我想听真话，相信我。」小贼凛凛地说道。
「我是……」警察紧紧抱住小贼。「小时候，我爸妈他们……我很乖，我真的很乖，他们要我做什麽我都做，可是他们还是打我。我做不好会被打，做得好也被打，被打很痛，真的很痛……
警察越说越不成字句，身躯频频发抖，好像伤疤不是癒合的肤线，而是还在流血的伤口。
小贼开始抚平警察的气息。「我在这里，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警察跟小贼要了吻。他托住警察的下巴，用双唇浸暖警察发冷的嘴巴。最後，警察更主动跟小贼要了，他没有理由拒绝，於是竭尽所能地满足警察，直到精疲力竭。
他强暴惯了，不知道怎麽做算温柔。
但相信警察知道他的温柔。
警察埋在小贼的胸膛，侧躺的宽厚身躯抱起来很舒服，他也被小贼搂抱身躯，温暖又令人安心。
「好多了吗？」小贼问道。
警察扭了扭。「我可以……再撒娇一下吗？」
小贼哈哈大笑。「噢，当然。不过我想我们应该没时间约会了，没关系吗？」
「可以和你在一起就好了。」警察满足地叹气。
「你明天还要值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