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多上放着的两个外带全家桶,继续坐下玩我的实况。古夫别扭的走到桌前,开始狼吞虎咽。我壹边玩着实况,壹边给他讲刚刚为他清洗擦药的过程,折腾得我半死。後来他还吐了,浪费了那麽美味的杜松子酒,说完我还忍不住责备他以後不能这麽猛喝酒了,烈酒不仅会刺激胃部粘膜,还会因之後的解酒过程加重肝脏的负担。古夫停下了进食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聪明的男孩,你真让我着迷。我笑了笑,没有理他,继续自顾自的陈述着,喝酒其实不是不好,不过要控制好量,每天50毫升红酒,可以促进血液循环,促进身体的代谢功能。古夫拿着手里的鸡腿,就这麽呆呆的看着我。我停下游戏,看了看他,让他快点吃,告诉他,炸鸡的表皮淀粉质偏多,淀粉在空气中会不断的吸收水分,慢慢的变得不好吃。而且油炸食品如果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油脂会跟空气产生氧化作用,被氧化的油脂再分解,会产生各种低分子的羰基化合物,食物就会变得有种臭臭的味道。古夫拿着鸡腿闻了闻,然後继续看着我。我笑了笑,继续跟他说,这两个全家桶我才叫上来壹个小时,而且我也才刚刚吃完,所以不用担心。不过如果开始发现有臭味了就最好不要吃了,曾经看过壹份实验报告,油脂的氧化值超过了800之後,实验的老鼠食用之後三周就死亡了,所以人应该差不多。古夫轻轻的摇摇头,说,聪明的男孩,你太不可思议了。我打算继续逗他,说,不可思议?你是说,就像我们呼吸的空气中的氢气跟氧气,要是给他们点条件就会来个大爆炸壹样?古夫听完之後紧张的屏住呼吸,左顾右看,赶紧问我,你知道它们什麽时候爆炸吗?我开心的笑着说,放轻松,空气要是会爆炸,地球早没了。要看爆炸很简单,出去买个氢气球,灌点空气进去,点燃,它就爆了。古夫忍不住又问,地球就毁灭了?我继续开心的笑着,为了打消他的顾虑还是实话跟他说,就那麽小壹个气球,鸟都不壹定能炸死。古夫如释重负的点点头,然後深情的看着我说,聪明的男孩,如果跟你在壹起生活,壹定每天都很美妙。
这句话其实说得我很开心,我也没什麽长处,就是小时候爱读书,记性壹直都很好,看过的东西我就能记在脑子里。没想到壹点小常识就能逗得眼前这猛男如此倾心,我真是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
也许幸福来得很突然的感觉就是这样,会让原本理智的大脑瞬间麻痹,忽略壹些不太合逻辑的瑕疵。於是,我就这样看着古夫深邃的眼睛说,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的生活,或许我真能给你。
当古夫迷糊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2点了。正在玩实况足球的我,按下暂停转过身看着他,问候了壹声。古夫勉强撑起身子,掀开被子。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说好疼。我笑了笑走到桌前,把那条沾满鲜血毛巾丢给他,说,第壹次当然疼,里面的粘膜破了,我已经给你擦好药了。古夫看着染得红红的毛巾,有些不敢相信,他看着我的脸说,好饿。我当时差点喷了出来,孩童般的本能反应让我实在爱死这个可爱的猛男了。
我。我怕因为我的存在,抹杀了琥子原本的理想。终於理解到成为别人的精神依赖是壹件多麽可怕的事情。人总是会长大的,在不停成长的过程中都遇到许许多多的问题,我想成长带给我最大的痛苦,大概就是找不到人生的出口吧。
当时空气就像凝结了壹般,我俩就这麽对视着。古夫的眼神中我读出了很多,渴望、憧景、崇敬或者壹些其他什麽的。不过他并没有明确的表达出来。就这麽尴尬的对视了大概壹分钟,没有等到他的答案,我忍不住先开口说,肌肉男孩,我应该叫你什麽?古夫?
我捏了捏抱着的手臂,琥子低下头看着我。我问他,琥子,我摸别人你不生气吗?琥子摇摇头说,会让哥高兴的事情,我为什麽会生气呢?我有些感动,想了想说,琥子,以後爸妈的公司你接手吧。琥子看着前方说,哥不去的话,我去了能有什麽用?我再次沈默了。找不到人生的出口,不知道自己喜欢做什麽,应该去做什麽。
古夫眨了眨眼睛,似乎回过神来继续啃手中的鸡腿。咽下去壹大口之後古夫对我说,你可以叫你想要的任何称呼,比如asshole(混球),或者dumb-ass(傻瓜),只要你喜欢。我笑了,好吧,古夫。古夫继续说,我不会说你的语言,我应该叫你什麽。我
想着想着,我把头靠在了琥子的肩上,轻轻的摸着琥子那大块的胸肌,慢慢的走着。手掌滑过伤痕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得到琥子身体细微的反应,我知道他还是疼的,只是不愿意我担心,於是我也没有多说什麽。壹直喜欢这样靠在琥子的肩头,因为肌肉很厚实,靠着很舒服。每次我都这麽靠着琥子想事情,但是不知道琥子心里在想着什麽。
我停下了脚步,拿过挂在琥子手臂上的迷彩服给琥子披上。看着前面壹个又壹个昏暗的路灯,那条小路似乎看不到尽头,就像人生的道路壹样,实在不愿意继续这麽迷茫的走下去了。我转头看着琥子平静的脸说,回去吧,明天看露天电影的时候再出来玩。心疼的摸了摸琥子胸前的伤痕,合上了迷彩服,帮他扣了起来。